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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意识重启

那边屯所里干部们还在头疼恶性事件的问题,奈奈这边也有了一些变化。  自从捅了自己一刀逃避现实后,她的身体机能连同意识几乎就陷入了停滞状态。身上的伤没有恶化也没有明显好转,体温也不像一般人受伤后会感染然后发烧,而是降到了相当低的一个水平。如果搁在现代医学,肯定早就被当初奇怪的病例多方会诊了,可放在那个年代,加上照看她的是千鹤少女。  千鹤少女虽然经常接触病人,对于这种情况比较担心的。但是鉴于她自己就很特殊,所以内心也没有认为奈奈的状况不能接受,也没有特意告诉别人奈奈情况的不寻常之处。    而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原田抓人回来,几乎就是同时,她的情况开始好转了。  身上的伤开始逐渐愈合,意识也在苏醒。身体还没能恢复好的时候,大脑就已经先行清醒了。    就是忽然一瞬间,她意识回归了绝对清醒的状态。并没有睁眼确认自己的情况,而是把大部分注意力保持在听力上。    她听见了脚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听见了不远处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很有节奏一下一下的,似乎是有人在挥刀,然后,她就听见了少女的叹息声。  “父亲你在哪里啊…”  这是,雪村千鹤的声音。  环境级别判断为,安全。    然后身体从境界状态放松,大脑开始从机械的思维回到“奈奈”这个人类的水平上,她这才回想起了之前的一切。穿越到这里的事情,以及失控自杀的事情。    可就是这么一想,她就烦躁了起来。  不对,她刚刚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有那种奇怪反应,不对,她是谁,为什么这里,不对,都不对。  不对,为什么她还活着,这个时代的医术有这么先进吗?  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再一次用力,依旧是无用功。  反复试了几次,依旧丝毫不动。    无奈,不安,烦躁,自我厌弃,负面情绪升起来瞬间包裹了她。而这时,千鹤少女也终于发现了她醒着了。    哗的一下拉开纸门,对外面正在练刀和监视她的斋藤报告到:“斋藤先生,山吹桑醒了!”    斋藤闻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走到房间门口,在黯淡的夜色中只看见山吹奈奈睁着眼。    “嗯。”斋藤并没有急着去和其他人说,因为没事的人都被派出去找偷刀的队士了,他离开这里没有人接替监视的工作,山吹奈奈既然能醒,那么应该也脱离生命危险了。  另一方面,差不多是晚饭的时间了,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换班。但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雪村君你先查看一下她的大概情况,”斋藤吩咐到,然后想想又补了一句:“能做到吗?”  “没问题。”小少女应下了嘱托,转身靠近了还躺着没动的奈奈。    “你感觉怎么样,要喝水吗?”千鹤伸出手背触碰了一下奈奈的额头,体温好像正常了。    奈奈听见了雪村千鹤和斋藤一的对话,却没能从负面情绪中把自己淘出来,只是脸色晦涩的看着千鹤。  “ano,你有哪里不舒服吗,伤口疼吗?”没有得到回答的千鹤少女有点尴尬,却也没有放着她不管。    疼吗?有多久没有人关心过她疼不疼了,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又瞬间散开,她不过是个普通人,最疼的事情也不过是摔了一跤罢了,又是奇怪的念头,她在想什么呢  真是善良啊,大和抚子一般设定的女主角,难怪游戏和动画里的冲田会喜欢她。  思维发散开来,却依旧没有回答。    “是嗓子不舒服吗?房间里的水已经凉了,等一下我拜托新选组烧一些热水过来。”千鹤少女还在絮絮叨叨的关心,她只觉得眼睛有些酸疼。  “啊啊,眼睛怎么红了,我用凉水给你敷一下。”看着奈奈眼睛红了起来,千鹤总算找到了一些不用对方回答也能做的事情,用小布巾沾着水壶里早就冷掉的水。  “把眼睛闭上吧。”  她想她大约是想哭的,但是没有哭出来。闭上眼的瞬间冰冷的布巾敷了上来,缓解了难受的感觉。    闭上眼后听觉更加敏锐了,她听见千鹤少女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感觉,然后少女说到:“我知道山吹桑你的感觉,但是坚持下去总会有好事发生的。”    “山吹桑?”奈奈用嘶哑的声音说出了第一句话。  “啊?”并没有想到能得到回复,千鹤有些楞。  “你知道我的名字?”她虽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但是她还记得自己不是日本人,为什么对方会用日文姓氏称呼她。    “啊,新选组的人们是这样说的,说你的名字叫山吹奈奈。”千鹤回答到,不过她并不知道这是从小刀上看来的名字。  而奈奈则陷入了疑惑,明明她自己都不记得名字。奈奈和七同音,这一点对上了。而且山吹奈奈这个名字真有她自己取名的风格,如果是她给自己取日文名的话,是有可能这么做的。    “总司?”斋藤疑惑的声音传了进来,“人抓到了?”  “原田那边把人带回来了,所以我来换班了,你可以去吃饭了。”  接下来纸门被再次拉开,冲田的声音再次响起:  “千鹤酱,吃晚饭了。”  “嗨,谢谢。”千鹤小跑到门口接过了自己的饭。    “咦,你在做什么啊?这家伙情况怎么样?”冲田询问到。  一般来说,那样一刀下去,基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但是山吹奈奈却没有死。冲田倒是不在意对方本身,只是毕竟和他有些关系,如果死了的话,一定会被近藤先生批评吧。这样一想,冲田的脸就有些垮下来了,至少现在来说,他希望山吹奈奈能活过来。    “山吹奈奈醒了,我正要去报告这件事。”斋藤替千鹤回答,然后就离开了。  “这样啊。”冲田把自己的饭放在一边,走进了房间。只见对方眼睛上搭着白布,所以看不见表情。    而奈奈自从听见冲田的声音,负面情绪瞬间被驱散了。之前介意的事情都变得不重要了,她是谁她为什么这么奇怪,什么都无所谓了,虽然还有些隐约的不安,但是冲田在这里,她在这里,处于同一个时空下,这么近的距离,这些对她来说,简直和做梦一样。所以,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这是在做什么?”冲田有些迷惑。  “啊,山吹桑眼睛有些不舒服,所以敷了一下。”千鹤回答到。    受了这么重的伤,醒了后居然不是伤口疼,而是眼睛疼吗?冲田觉得自己无法理解这个事情,也不打算继续问。    “千鹤,可以麻烦你去门外吗,我想和冲田先生单独说几句。冲田先生可以吗?”虽然是询问千鹤,但是能不能出去实际上是新选组决定的,所以她最后是对着冲田请求的。    “我没关系,但是…”千鹤有些犹豫,她并没有离开房间的权利。  “可以”冲田笑着打断了她,“但是别乱跑哦,如果离开门外就砍了你。”    “我不会离开,请不要说这种危险的话。”虽然已经呆了一段时间了,但是小少女还是认真的过分,说完后出了房间并体贴的带上了门。    冲田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奈奈身上,很敏锐,短时间内能分辨出雪村千鹤的处境,冲田的脸色冷了一些,但某人并没有看见。    奈奈不是忘记了让千鹤帮她拿走敷眼的布巾,而是觉得看不见冲田的脸她更能保持冷静,她需要理由留在这里,她需要冷静思考,不能冲动。    “我想留在新选组。”但可惜的是,她并不是很聪明,想不出太好的办法。  “呐,你的理由呢?让你受伤这件事我有一定的责任,但并不能因此让你留在新选组。”无论是立场还是能力,都不行,冲田懒得把话说到位,他认为对方能理解到这一点。    “那冲田先生不怕我出去泄露你们杀自己队员的事吗?”没有说明罗刹的事,因为她并没有。  “哦?你在威胁我?”冲田语气带上了笑意。  “不,我只是在阐明事实而已,”虽然看不到表情,却猜到冲田的想法,无非就是杀人灭口,但是没办法,她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要留下来,其他的再说。  “如果怕我说出去,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反正我现在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如果是怕被近藤先生责备的话,你可以捂死我,反正伤这么重,别人也看不出来,就说我醒来是回光返照就行了”    大概是可行的,冲田心里算了一下可行性,却并不相信,只觉得自己肯定还漏了什么关键点。  “但是,如果让我留下来,我一定会让你看到留下我的价值。如果威胁到了新选组,你也可以随时杀了我。”    “那你有什么目的呢?”冲田对于她说的价值并不认可,怎么想都是把事情推向更麻烦的方向。    “我无家可归。”奈奈先给了一个正当的理由,对方没有立即反驳,才又接着说:  “但即使我忘了一切,却还是记得冲田先生,那你一定是很重要的人,我想留在你身边,也许有一天能想起自己是谁。”才怪,不以对方为直接目标,这样也许冲田的警戒心会放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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