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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池田屋前夕

久违的感受到了一些普通人的心情,奈奈自己也不禁轻松起来:“冲田先生,吃太多糖会蛀牙的。”  “买都买了,不吃可就浪费了。”冲田拖着腔调面上故作苦恼,但嘴里却没停过。  简直像小孩子一样,奈奈看着青年背影嘴角勾起弧度。    本以为她这种心情至少可以持续到秋山医馆,结果却连冲田的糖都没来得及吃完。    那是转过一个街角后,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冲田把糖往她手里一塞就冲了出去。她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冲田让她站在这里不要动。    顺着冲田跑去的方向她看到周围的人群都远远散开,却又窃窃私语地看向同一个方向。  出事了!心脏咚咚地跳动起来,连带着脚步也急促起来,向事故中心跑去。  绕开最外面看热闹的人,赫然看见了在街道边惊魂未定的雪村千鹤。  而千鹤旁边的店铺里传来了刀剑相接的声音,她这才注意到千鹤身上有被溅射到零星的血点。    小跑到近处,门帘里面正打斗的一片混乱。身体有些轻颤,却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抓住千鹤的手臂,她听见自己沉着的声音:“发生了什么?”  被触碰的千鹤下意识想要挣脱,在看清来人后才停止了动作,泪眼中带上了几分疑惑:“奈奈姐,你怎么在这里?”  “发生了什么?”奈奈并没回答,而是加大了音量再次发问。    “我…不知道。”本来就受到了惊吓的千鹤有些微被震到了,断断续续地说:“我只是打听…父亲大人…他们就忽然…”    千鹤说的没有头绪,奈奈却想了起来这个事情。这是池田屋事件的前奏,如果原剧情中没有模糊时间线的处理,恐怕就是今晚了。    奈奈看着店铺里的尸体和血迹,攥着糖果袋的手捏紧。这才五月份,池田屋事件就来了,时间线已经被改变了,事情的发展也会随之变化吗,冲田总司的肺痨要来了吗?    这场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只一会,压着犯人的队士和染着血的冲田就出来了。虽然后来意识到只是溅射到的别人的血,但当时那一瞬间,奈奈还是感到了一阵心悸,脑子里浮现出的上次冲田昏迷不醒的脆弱模样。    而青年并不知道她的所想,看见她没有在之前的地方等,也没有责怪而是带着几分歉意:“抱歉,今天不能去秋山那里了,明天再去吧。”    明天受了重伤再过去吗?  她自觉没有立场去管,只能暗自气闷:“我知道了。”    跟着新选组大部队回了屯所,接下来就土方的紧急刑讯。而其他相关人员则被叫到了议事间集中。    山南敬助满脸的不悦:“你们可真了不起,特别是永仓君…”  千鹤十分内疚:“都怪我,听到发现父亲的行踪后,头一热就冲进店里了……”    奈奈默默着看着记忆中的剧情再现,唯一的区别是本来受罚的冲田变成了今天带着千鹤巡逻的永仓新八。  山南还在生气:“二番队没有看好监事对象…这可说不过去。”    而她心里则是在回想着接下来的进展:池田屋事件,新选组闯入了长州藩的聚会,冲田总司在与风间千景前的战斗中受伤,从此一病不起。  分明记得这是六月之后才会发生的事,却被秋山桐蝴蝶效应到了五月。世界发生这么大的变动,就算她想告诉新选组正确地点在池田屋,也保不齐会不会变成另一边的地方呢?再者,她说的话新选组也不一定会接受。    而现在的状况,新选组有秋山桐这个的强力治疗后盾,加之最近新选组队士身体状况还不错,并且还有一个战力十足的山南敬助,所有情况都比原剧情更好。    明明事件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但是为什么她没有感觉到高兴的情绪。今天,冲田会受伤然然后一直不愈随后患病,秋山和她的交易就可以达成了。明明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她在害怕什么呢?    散会后,奈奈默默跟着雪村千鹤做着后勤,队士们都陷入了兴奋又紧张的战前状态。雪村千鹤虽然在尽力掩盖,却掩饰不了她的不安,不知是在为父亲担心,还是在为自己引起了麻烦感到内疚。     奈奈忙完不知不觉走到了冲田房间,刚转过角落,又转身收回了迈出的脚。  冲田的身影已经映入了眼帘,青年坐在门口,认真的擦拭着自己的刀,垂下的头发在脸上投出一片阴影看不清表情。    “从刚才开始就站在那里,山吹桑有事吗?”冲田慵懒的开口,从所用的称呼来看,他似乎心情不错。    “今天的行动,冲田先生请务必注意安全。”奈奈脑子很乱,她有很多心情,却都无法告诉这个人,于是出口的只有一句没什么用的关心。懊恼地补了一句只:“希望各位一切顺利。”    “我可是新选组一番队队长,当然会顺利。”冲田扬起了嘴角,不是他自大,而是他有决心必须要胜利:“新选组可比你想象的要强大。”    深深地看了冲田一眼,自觉也说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总之多加小心,否则秋山医生也会生气的。”  本来还有点不屑的冲田瞬间焉了半截,心里暗自担心,放了秋山桐的鸽子,后果可能会很严重。不过随之又放开了:“没关系,不受伤就好了。”    气氛刚好,奈奈不再多言,告辞离开,她自觉自己呆下去也没什么用,能说出口的都说了。    临近傍晚,屯所里变得安静起来。队士们都集中了过去,不一会就响起气势昂扬的声音。    千鹤也在那里,奈奈作为病号则被排除了。她虽然也明白自己没什么战斗力,但是池田屋是一定要去的。所以回到房间把身上的衣物从头到脚整理了一遍。将匕首稳稳当当地藏在了腰带里,而村正也握在了手里。虽然并不敢拔刀,但万一有点什么事,好歹能当个棍子用。    这次和历史不同了,山南也参与了战斗,并且被分配在了池田屋这一边。屯所则由轻伤员守备,奈奈躲在屋后小心的观望着,一直等到新选组出发,确认了冲田的所在方向,以通知秋山为名,轻轻松松的离开跟了上去。    逢魔时刻,街上还有一些来往的行人,奈奈远远的跟着,在暮色掩饰下并没有被发现。新选组停下脚步时,她也果断停下了脚步,隐没在无人的转角。  不能再靠近了,不仅会被新选发现,还可能惊动池田屋里的人。从隔了一条街的角落里紧盯着池田屋,她此时真庆幸穿越治好了近视,否则神都救不了。    天色越来越暗,山崎烝什么时候走掉的她都不知道,等她注意到有所动静的时候,已经是近藤勇破门而入。    按捺着冲进去的冲动,不着声色地靠近池田屋,周围的人像白天一样,远远的看着却没有人凑近了看这个热闹,毕竟这个时代,谁都说不好下一刻死的是不是自己。    很近了,已经能够听见里面的刀剑声和惨叫。她也愈发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向正门靠近,双手将妖刀握得更紧,手心渗出了一层薄汗。    池田屋虽然敌人众多,但其他人对冲田来说威胁基本没有,只有直接导致冲田受伤的风间千景需要注意。有秋山在其实她完全可以等着,但还是被担心打败了,大概是害怕剧情再次出现变化,让她出现在了这里。    鼓起勇气到了正门,向里面观察,入眼的是激烈的厮杀。刀刺入肉体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不断的溅起,让已经有了心里准备的她也着实感到了些许的不舒服。    历史上池田屋事件有死这么多人吗?    尸体被随意地弃置在地上,没有灯光的夜里,整个池田屋仿佛都染上了暗红的色调。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这就是杀戮,冲田总司为了新选组一直走以来走过的路。    步履沉重的再近一步,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恍惚间看见了和服女子伫立在荒野上,手中的刀似乎也躁动了起来。    她受村正影响?摇了摇头将念头清空,至少现在她不能成为拖累。仔细在人群中搜寻起冲田的身影,并没有看见特征性的亚麻色头发。    应该是上楼了,奈奈不得不迈入了池田屋的大门。    而此时忽然一个浪人在她眼前从门口后一边战斗一边后退而出,下一刻,一把刀从肩开始斜着划下,在浪人胸前留下长长的口子。  浪人的血溅在她身上,瞳孔不自觉地收缩,神经全部紧绷起来。村正似乎从血液中苏醒了过来,在她手中有了隐隐的心跳,蠢蠢欲动。    而杀人者看到了她似乎被吓呆的样子,斥责到:“你来这里做什么!”  将瞳孔聚焦,看清了眼前是一身鲜血的近藤勇,她不自觉又紧了紧握着的双手。    但没有等她回答,近藤勇扔下一句“躲远点!”即刻转身投入新一轮战斗。    奈奈则全然不闻,有些魔怔地继续向里面深入。虽然没有穿羽织,但是她的剑道服确实新选组通用的,所以并没有被己方人员误伤,而对面也因为她没穿羽织,暂时也没有人特意对她下手。    山吹奈奈觉得自己状态不太好,脑子有点空,却没时间去冷静。机械地再次确认一楼没有冲田的身影,毫不犹豫地向楼道口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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