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里死了犯人不要紧,但逃一个犯人绝对不行。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继续赶路!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拖起来继续走?!”钱虎命令。
吴庄身侧同行的人将其拉起来继续赶路,然而没多久,吴庄便感觉喉咙一紧,一股浓烈的甜腥味涌上来,遂咳出一口血,再次栽倒。
队伍再次停下来,孙大头不耐烦地啐了一口:“真是麻烦!”
“孙头儿,他还有口气!”
孙大头下马,指了指常挽月:“你过来给他瞧瞧!”
常挽月上前检查了下情况。
吴庄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吞石子时划破了喉咙导致咳血。
常挽月给他喂了黄岑金银花药丸,又搓一团薄荷叶让他含在嘴里:“没事了。”
说完,站起身就要走。
下一刻,又被吴庄拉住裤脚:“我肚子胀痛。”
“多喝温凉的水,多按揉肚子,排完便就好了。”常挽月转身再次蹲下,伸手在他肚子上顺时针逆时针地按揉示意,“就照这样揉,会了吗?”
吴庄点点头。
常挽月趁着站起身的工夫,贴着他耳朵低声说道:“不用谢我,只是,以后你可千万别招惹乔贞大姐了,哪怕你碰她一下,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吴庄连吸了几口气,恨恨地看了乔贞一眼。
常挽月见他无事,站起来转身便走。
“常娘子!他这样真的行吗?我看着他还是很痛苦。”
“就是啊!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敷衍地诊病。”
见有人带头,常生也跟着起哄。
常挽月不恼,笑盈盈地看着常生和另一个说闲话的:“好啊!谁若是觉得我诊病敷衍或是不行,下次就谁来上,我拱手让贤。”
“好了好了!都继续赶路,小心耽搁了挨鞭子!”
“他从前在京城是个纨绔子弟、专调戏小姑娘,你为何还要救他?”
常挽月看了司君澈一眼,意味深长:“孙头儿让我救,我不得不从啊?”
司君澈闷哼:“你跟他说了什么?”
“示意他如何揉肚子,顺便提醒他不要招惹乔大姐,会惹祸上身的。”
“吴庄平日里游手好闲偷鸡摸狗,这种人养成的性子也是不打不达目的不罢休,别人越不让他干什么他就越干什么,你跟他说这个,确定不是火上浇油?”
常挽月神色莫名地摇摇头:“一路上流放辛苦,我只是想让夫君看一出戏。”
司君澈似笑非笑:“狗咬狗?”
队伍又走了四十里地。
太阳落山,几朵薄云飘过来,天色明显可见地暗了下来。
“官爷,我们找地方避避雨吧!”
“一群偷奸耍滑的!避什么雨?不抓点紧,小心被野狼吃了!”
常挽月从怀里拿着气象指示针看了一眼:还好,只是阴天,并没有下雨预报。
否则这方圆几百里荒山野岭的,除了几棵破树,真没有可挡雨的地方。
此时,队伍中,吴庄看向乔贞的眼神,才像极了看到猎物的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