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头及一行解差也警惕地站直了身子。
是宁青县的县令程世泽。
林向及两个还能爬得起来的手下跑过去告状。
“程县令,就是他们俩,一伙儿悍匪,上来就跟我们动粗,简直该死!”
常挽月冷嘲:颠倒黑白这手玩儿的溜啊!
“就是你们俩?呃?”程世泽小心翼翼地绕过满地躺着的,走到二人跟前。
司君澈耐心解释:“我们规规矩矩进城,奈何,这位不同意。”
“你别胡说八道了,明明是你们没事找事,召集大队人马进城找茬!”林向指着他们说,继而命令程世泽,“程县令,还不把他们拿下?!”
程世泽身形瘦削,年近不惑,下额留一撮儿山羊胡子,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
常挽月想想也不对,若真是胆小如鼠的,怎会听到大动干戈的声音会出来看?
难道是,又是官匪勾结?
常挽月捏紧了拳头,指关节咯吱作响。
程世泽被常挽月的举动吓得一抖:“就是这位姑娘打的你们?”
“是啊是啊!”林向不耐烦地回应,“还不赶紧把他们抓了?!”
跟着程世泽一起县丞胡明看了一圈被打趴下的官兵,心里顿时有些鄙夷。
十几个大老爷们,居然被小姑娘和一个瘦麻杆打趴下,也是人才。
司君澈也观察着胡明。
这个县丞看起来,倒是比程世泽有胆量多了。
林向看着双方都不动弹,越发嚣张:“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他们给我拿下?你这个县令是做什么吃的?!”
程世泽被林向逼得就要对司君澈和常挽月动手。
“我看你们谁敢动他们?!”孙大头带着有些身手的解差赶了过来。
“程县令,事实如何,我们大家伙都看在眼里。”孙大头向队伍的方向看了一眼,“大家伙儿说是不是?!”
“就是林向这帮兵匪要拦住抢劫,幸好这二位仗义出手!”
“对!没错,我们好好的进程,他们这帮匪非但不让我们进,还要抢姑娘回去做小老婆!”见有人带头,其他人也仗义执言。
“都喊什么,都喊什么?!一帮穷凶极恶的犯人,有什么资格跟老子说话?!”
司君澈看着林向恼羞成怒的样子,冷嘲道:“穷凶极恶的犯人还知道说实话,也就是说,你们连犯人都不如?”
林向气得脸红脖子粗。
程世泽试探地问孙大头:“敢问你们是?”
“在下孙意,是押解司君澈和常挽月的流放队伍去青州府的解差队长,途径此处,却被拦截在宁青县外,耽误了行程,圣上责怪下来,敢问程县令可能担责?”
程世泽听完,脸色通红,顿觉耳朵根子烧得慌。
还未回过神,一纸公文就摆在了面前。
“圣上亲批,要不要看看?!”孙大头黑着脸问。
“不用……,不用!”程世泽连连摆手,遂有询问般地看了眼林向,“既然几位是京城来的队伍,这便随本县去县衙签署文书,几位也好继续赶路。”
“程县令,他们伤了我们这么多人,怎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林向不服。
“抢劫打杀流放队伍及押送解差,就地处决!”钱虎跟在孙大头身边补充道。
“行了!你就消停会儿吧!”
林向还想争辩,就被程世泽满脸为难的样子打断了。
司君澈观察着程世泽脸上的神情变化,便有些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