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挽月随着方氏赶回去的时候,李氏和孙婶子吵得热闹,几乎在院子外都能听见,甚至,还引来了路过村民的驻足。
常挽月打发了看热闹的村民,便走进了手工坊。
手工坊里,李氏和张婶子的的工位东倒西歪,其余人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
他们是被迫停下的,只要有人要继续努力做,就会被张婶子打翻。
“哟!这吵得热闹啊?”常挽月似笑非笑,“也是,我这院子里,还从未像今天这般热闹过来,你们二位是给我活跃气氛呢!”
张婶子双手叉腰,面色通红,横眉立目的,显然是气得不轻。
李氏则是站在角落里,半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王流明想劝架的,但被孙婶子一把推到了门边,撞到了胳膊。
王流明只觉得胳膊疼,他没想到,孙婶子发起飙来,跟二房张婉儿有一拼。
常挽月扫了一圈:“其余人都愣着做什么?继续做,不想拿工钱了?”
其他人见常挽月过来坐镇,便继续塌下心来干活儿。
张婶子见到常挽月,也没有继续阻止的理由了,但她觉得气势上不能输。
于是,她依旧保持着双手叉腰的姿势,朗声说道:“司夫人,你总算来了,我长这么大岁数,还从未受过这等气。”
常挽月问王流明:“怎么回事?”
王流明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因为手工坊是按件计算工钱,所有人都很积极,想多做多拿工钱,尤其是孙婶子,更是加快了手速。
但是,一旦毫无顾忌地加快速度,必定会影响质量,原本书袋包缝需要一百针,孙婶子生生缩减到了六十针。
负责检查成品的李氏发现了这个错漏,觉得这样不结实,于是就说了两句。
孙婶子面子上过不去了,就扯着嗓子骂起来了,越骂越难听。
甚至还拿李氏是张家的寡妇来说事。
李氏最恨别人在她心窝子上捅刀,就跟他争辩起来。
最后,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常挽月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先安抚了李氏,让其继续做工。
“张婶子想多做多拿工钱的心情我理解,想来大家都是这么想的,这无可厚非,但是多做件也要保证质量,若是因为你贪多影响了做工,镇子上客商和学堂不收我们的货了,岂非得不偿失?”常挽月先是心平气和地说道。
孙婶子听常挽月这么说,瞬间更来气:“我为多挣工钱养家糊口,有什么错?不就是少缝了几针吗?我就要被李寡妇这么挑错,我这把老脸往哪儿搁?”
常挽月心底冷笑:给你脸了?
随即,转身从库房柜子里夹层抽屉里,拿出了孙婶子签的雇佣文书。
“你这是什么意思?”孙婶子看到递到面前的文书。
常挽月冷笑:“这才第三天,就让孙婶子受了这么大委屈,是我照顾不周,孙婶子手工这么好,想来去哪里,都是很吃香的。”
话已经很清楚了,今天就是要解雇了孙婶子。
“常挽月!”孙婶子恼羞成怒,指着常挽月的鼻子怒斥,“你竟敢解雇我?!”
常挽月依旧心平气和:“是我们家庙小,容不下你。孙婶子,我们都是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对您客客气气的,也希望你也见好就收。”
随即,常挽月挪开两步:“三婶子,给孙婶子结了工钱,请她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