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江月直接打断,说着就要关门,谁有那闲工夫听她叨叨那老儿子到底有多优秀。会考试就多了不起的样子,现在连肉都买不起,还让媳妇老娘出门讨,真是没用!
刘氏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这样心狠。
“你,我们好歹是邻居,你这女子心也太硬了些!你、你就不怕其他邻居知道你家有猪肉吗?”
江月的手一顿,挑眉,“你是在威胁我,你要告诉其他邻居我家吃独食?”
刘氏下巴一抬,以为这样就能迫使她妥协。
“你说去吧,我无所谓。”这时候要邻居来干嘛?来分你家粮分你家肉?
“要是还不够,你去衙门告我。有哪条律令要求,我家有肉吃就得分你家一口?你是我孙子吗?要来讨饭吃。”
原来,府城里的人跟村里的人都是一样的,一样厚脸皮爱占便宜。也是,这都是人性,不是靠钱多钱少就能变得不一样的。
刘氏脸色涨红,身子摇晃,显然是气急了,指着她道,“你这女子,说话也太粗鲁了!”
什么孙子,什么讨饭!也太难听了!自从搬离了村里,儿子考上了秀才,人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
“月月,怎么了?”
江年见她久不回来,有些担心,就跟出来了。
“没什么,有人来讨饭吃。”
她语气嘲讽,戳中了刘氏的痛脚,从来只有穷亲戚上他们家打秋风的,现在却被别人当成打秋风的了,如何能忍?
她剥掉那副柔弱的外衣,还想好好理论一番,结果对方夫君出来了。
刘氏婆媳见到这人高马大的男子,手上拿着大刀,身上脸上都是鲜红的血渍,表情严肃,像个活阎王一般。
当即吓到腿都软了,生怕那把刀一言不合就砍下来,哆哆嗦嗦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俩人互相搀扶着,踏着小步跑回家,油纸伞都歪了也没人理。
江月把门关上,回头,看着少年这副模样,叹气,“不是说了你要离远点吗?身上到处溅了血,跟雨夜杀人犯似的。”
她看了都想做噩梦。
江年委屈,那猪不听话,“擦。”
他用袖子往脸上擦,结果越擦,脸上的血渍面积越大,越瘆人,袖子也没法救了。
她叹气,算了,反正穿的也是之前的旧衣服,直接扔了就是。
江年因为表现好,得到了一大盆蛋炒饭的奖励,粒粒分明的大米被金黄的蛋液包裹着,掺着肉末和葱末,香气扑鼻。再配上一盆香葱猪血汤,绝了。
“好吃吗?”
“嗯,好吃。”
他每天都在进行对话,现在也能说两三个字的短句了,进步很大。
而江月每天的时间也安排得满满当当的,早上先绕着长廊来回跑十几圈,再打上两套操;身子热了就开始看医书;
午睡起来后,就看着那本描写当代服饰的书,动动手剪裁布料做帽子跟冬衣,陶冶情操;
傍晚就偶尔蒸些杂面饼跟杂粮馒头备用着;
等天黑后就睡觉。
这生活过的,比当年高中时候还要健康。
某天清晨,睡梦中的江月哆嗦了一下,钻进江年温暖的怀里,但还感觉不够。
江年睁开眼,用手指碰了下她的脸,有些凉。于是脱掉睡衣,变回了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