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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狼群

狼群在白天或者捕猎时很少发出叫声,但到了夜晚,它们却喜欢仰着头对着天空嚎叫。 在夜里,没有哪一种声音比狼群异乎寻常的音乐般的嚎叫更阴森、凄楚、可怕而又动听的了。有些草原上的老人认为,狼的叫声那是来自天堂的声音,因为那种声音总能震撼人们的心灵,让人们感受到生命的存在。至于这种嚎叫真正想要表达什么,谁也没有弄明白。也许是对生命孤独的感慨,也许是通过嚎叫表明自身的存在,也许,仅仅只是深情的歌唱。

许多年以后,岚翱还是没有弄明白狼的嗥叫到底有什么特殊含意,但是在他那潜伏于他体内的狼性复苏之后,每当到了悲愤、压抑的时候,他总会忍不住模仿狼的样子,抬起头,对着月亮发出一声声的嗥叫 。

他依稀记得,当他第一次进入狼群的时候,所有的狼都以怪异的目光盯着他。看着一团团的磷火,岚翱由衷地感到恐惧,不禁紧紧靠着身旁的母狼。这时,狼群的首领-一只狼群最高大的灰狼走到他面前,不断在他身旁嗅来嗅去。良久,它点了点头,然后仰头发出一声狼嚎,似乎是认可了他的地位。而其他的狼只,也跟随着嗥叫起来,仿佛是在欢迎新成员的加入。狼孩也忍不住学着它们那样,仰天长啸,虽然声音是那么的稚嫩,那么的不协调。

当狼群聚集后,就开始了集体的狩猎行动。

狼是非常有智慧的动物,日后的岚翱回忆起他在狼群中的所见所闻后,曾经这样总结道。他曾听过一个流传在印第安人中的古老传说:“从前有一天,最早的人类发现其他动物都有同伴为伍,唯独自己是孤零零的,于是他向造物主问道:‘为什么只有我落单呢 ?’造物主回答:‘那么就赐予你能与你一同行走,说话和嬉戏的生物吧!’于是,神把狼赐给了人类,并对他们说:‘你们彼此成了兄弟,应该相互扶持,前往世界各地。’人类和狼遵照指示行事后,又回到了造物主跟前,造物主又说:‘从今天开始,你们将各走各的路,但双方的遭遇也许大同小异,你们会使遇见你们的人感到害怕或心生敬畏或被他们所误解。’于是,人类和狼便各自启程。各自以其独特的生活方式,活到了现在。” 岚翱认为,编出这个传说的印第安人,一定对狼有着极其深刻的了解。的确,狼与人类之所以能称霸自然界,靠的并非强壮的身躯,而是远超其他高等生物的智慧,也许正是这个原因,让狼与人类在一定程度一段时间内相互合作,共同开拓自然,比如现在的狗,就是狼的后裔,人跟狼合作的结晶;而另一方面,狼的智慧,狼的野性又让狼不愿臣服于人类,不愿让自己的地盘拱手让给人类,故此他们又争斗不息。

比如狼在狼群的行进方式这种小事,都可以显示出他们高于其他生物的智慧。狼在狼群中前进,并不是杂乱无章的,尤其在雪地中。一般来说,它们会采用单列行进,一匹挨一匹向前走。其中,领头狼的体力消耗最大。作为开路先锋,通常都是由最强壮的几只雄狼担任,它会在松软的雪地上率先冲开一条小路,以便让后边的狼保存体力。领头狼累了时,便会让到一边,让紧跟在身后的那匹狼接替它的位置。这样它就可以跟队尾,休息一下,养精蓄锐,迎接新的挑战。

又比如,很多人都会以为,凶残的狼是不会有朋友的。其实不然,狼和秃鹫就是一对很好的搭档。它们之间和平共处,互相帮助。狼和秃鹫都很喜欢吃动物的腐肉,但狼在陆地上活动,用眼睛所能看到的范围毕竟有限。秃鹫可以在高空飞翔,所以它们观察的范围就比较大,这样就能容易发现动物的尸体,但是它们却不能撕开动物厚重的皮毛。所以,秃鹫就会找狼来帮忙,秃鹫把狼引领到动物尸体前,狼撕开动物的皮毛,而秃鹫和狼就可以共同享用可口的食物了。狼对食物很珍惜,总希望独享食物,但它明白,如果没有秃鹫的引领,自己是绝对不会轻松地找到食物的,因此狼对秃鹫满怀感激,愿意与它们共享食物。

但是,动物的尸体毕竟不多。狼群主要还是靠捕捉羊、鹿等的动物为主。比如,羚羊就是狼群常常捕捉的动物,虽然羚羊十分灵巧,奔跑的速度非常快,但是它们没有互相保护的团队精神。当遇到狼群的时候,只会四散逃跑,希冀能凭借自己的速度甩开狼。这种缺乏合作的动物,自然很容易成为具有优秀团队精神的狼的食物。

狼群盯上了一群羚羊后,并不会马上发动攻击,因为如果就这样一窝蜂冲上去,恐怕能捉到的羚羊数目会非常少。通常,狼群会仔细地跟踪羚羊好几天,观察它们的行走路线。这几天,狼群都没有其他食物,但是为了能饱餐一顿,狼只能忍耐。

终于,狼群制订好战术,然后等待时机,发动突袭。

狼通常会选择等到羚羊吃饱了草之后再去追杀它们,因为这时羚羊根本就跑不快。当羚羊吃饱,在草原上休憩的时候,狼群就会派出比较弱小的狼,去攻击那些正在休憩的羚羊群。它们的任务不是捕捉羚羊,而是要吓跑它们。小狼孩也是参与者之一,这些狼,张牙舞爪,一副择羊而噬样子。羚羊们受到了惊吓,转身而逃。

狼紧追不舍。

当然,它们深深地明白,凭借自己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追上羚羊。但是,没有所谓,前面还有自己的同伴——一群比它们强壮的狼在等待着羚羊们。

它们只需要跑快一点,好去瓜分前面由同伴咬死的羊。

很快,它们就见到一堆羚羊的尸体。这些羚羊,都是被在这里等待它们的狼,咬断咽喉的。这些强壮的狼并没有在咬死羚羊后就急着吃掉,而是去继续追捕漏掉的羊,把尸体留给后面追来的狼,因为如果没有它们,羚羊根本不会跑到这里来。

强壮的狼群继续追着羚羊,因为它们才是这群比较强壮的狼的猎物。当然,即使它们在狼群中属于比较强壮的一群,比起速度,它们还是逊色于羚羊们。但是,前面还有同伴在等待着这群羚羊们,它们的责任,就是要咬死跑回来的羚羊,还有,去享用前面同伴留下来的食物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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