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翱忆起当日林煦风布下木元之阵,被雷刚一招就攻破,看来这种法阵对自身的保护能力颇有不足。他担忧地问玄黄道:“这法阵的防护能力如何?会不会像那场比试那样,被人轻松地一招击破?破阵后会伤害玄黄你吗?”
玄黄沉默了片刻,这才分析道:“这要取决于主人你输入能量的多少。如果你输入到我体内的力量较多,我控制法阵的能力就会变得比较强,法阵自然就不易攻破。至于对我的伤害,主人你也无需担心。这毕竟是我极小的一部分,即使被毁去,对我的影响也不是很大。况且我的身体有很强的韧性,除非攻击我的力量非常强大,不然想伤我也不易。”
岚翱心道原来如此,遂道:“玄黄,你先收回分散的金属,毕竟它们也是你身体的一部分,长期把它们放在外面,始终对你不好。那些竹签我在比试时自然会贴身携带,在擂台之上,倘若时机合适,我会尝试使出这招,到时你再分出一部分来跟竹签结合也不迟。”
玄黄应了声是,旋即把地上的竹签集合在一起,一小团乳黄的金属迅即从竹签中分离出来,自岚翱的衣袖钻入岚翱的身体,跟玄黄结合在一起。
岚翱想通了如何使用法阵,又继续回忆下一场看到的比试,以学习道术。不知不觉,岚翱就想到了今天早上,陆清对铁百炼的一战。岚翱暗忖:自己不像铁百炼那样,有家传武功学,他那种打法,自己只怕是无法学会的。但当忆到陆清捉住铁百炼能发不能收这个弱点,利用木元气变幻不定的特性,一招把他击败时,岚翱心中却是一动。他回想起半年前自己跟陆清对打的时候,他也曾经指出过自己有能发不能收这个缺点,这半年来,他尽管功力大进,但出手一直还是讲究刚猛快促,务求一招制敌,却少了一点阴柔之力,能发不能收这个弱点,还没有改进过来。如果遇到像陆清这种能轻重刚猛随心所欲的对手,只怕会被他捉住这个缺点,轻易玩弄于股掌之间,遭致惨败。
一念至此,岚翱额头流下涔涔大汗,心道幸好发现得早,不然真的被人利用此来击败自己的时候,只怕就悔之晚矣。岚翱脑袋急转,开始思索起如何才能弥补自己这个弱点来。想了小半个时辰,他还是毫无头绪。玄黄不禁在旁插口道:“主人,这又有何难?正如《易经》所言:亢龙有悔,盈不可久。其关键意思就在于这个悔字。你以后发招时,不要把自己的力量全部发出,而应该保留一至两分在自己身上。与敌对招时,须得攻中藏守,守中含攻。每在全力出击或格挡后稍留馀力,以调节体内元气的运行。就好比你在潜游一段时间后,就冒出水面透透气,而不是死命在水底捱下去,以致力竭气尽而死一样。只要你真的能做到这一点,自然可以收发由心,何惧对方的阴柔吞吐不定之力呢?
岚翱大悟,走出屋外。他立在空地之上,运起意念,一层层黄色元气,随即以他为核心,盘旋积聚。岚翱驾驭着土元气,不断往外扩张,同时却又留有余力,他身外的土元气随之开始变得闪闪烁烁,吞吐不定。岚翱竭力控制着土元气的运行,让它们在往外扩展的时候,留有一分退守之力。土元气不断扩展,当快要达到岚翱所能驾驭的极限时,岚翱突然借着那一分留守之力,迅速变扩充之意为收缩之念,土元气随着他的意念,急速收敛。岚翱此时虽然驾驭着土元气集中,却又保留了一分往外扩大的意识,等土元气收拢到一定的程度,岚翱又籍着那分扩展的余韵,变收缩为扩展,土元气又马上暴涨起来。
就是这样,岚翱驾驭着土元气,不断扩张收缩,来回练习了几十次后,土元气渐渐变得收发由心。岚翱还不满足,又继续练了百多次,直到感到自己能随心所欲地控制土元气的攻防转换,这才散了土元气。虽然知道自己的功力并没有因此而有所提高,但岚翱却晓得在运用运气的技巧上,自己已经上了一层楼。想到这,岚翱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岚翱走回卧室,脑海又不断转动,继续回忆起今天看到的比试。想到朱烈、婷婷的两场比赛,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模仿的,正欲跳过,一旁的玄黄突然喝止道:“主人且慢。”
岚翱奇道:“玄黄,什么事?”
玄黄道:“碧倩婷与那胖弟子的一战,对你其实应该颇有启发意义。”
岚翱仔细想了想,道:“钱海的放电之术,必须要有他手中那种特殊的法器,方能发出。婷婷的冰化之术,则必须能驾驭水系元气,才可以运用。我修炼的是土系道术,他们这些招数,我根本学不来。”
玄黄沉声道:“主人,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他们所使用的道术,而是当中发生的某一个情景。这个情景,对你启发应该颇大。”
岚翱不解道:“某一个情景?”
玄黄答道:“主人,你可曾记得,当那名胖弟子两棒相交之时,会发出璀璨夺目的金光,让人在一时三刻间无法视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