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内,所有人婢女太监都被支开了。
萧后在殿内大发雷霆,把能砸的都砸了,还觉得不够解气,口中一个劲的怒骂道:“贱人!贱人!”
黎承承则是蔫巴巴的坐在一旁,看着萧后歇斯底里的样子。
自打确认这一切都是黎晚晚做的之后他便将事情全都告诉了萧后。
萧后得知后显得比他更为愤怒。
也是,辛辛苦苦小心翼翼讨好了黎晚晚十年,现在告诉她,他们之前卑微讨好所受的屈辱都白费了,换谁谁不疯。
屋子里唯一平静些的便是萧国公了,他起身拦住萧后,“消消气,你就是把整个长春宫都砸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消气?”萧后眼下一片赤红,愤怒的情绪让她面部都显得有些扭曲:“黎晚晚那个贱人害得承儿被贬为郡王,还连带着陛下起了废后的心思,你叫本宫如何消气?”
“本宫现在想让她死!她死了再叫本宫消气!”
萧国公看着她,声音低沉有力,“让她死又有何难。”
萧后与黎承承皆是一愣。
“外祖父有办法?”黎承承站起身来,可很快又丧气道:“她身边有个君九离,北凉第一高手,就是派出再多杀手只怕也伤不到那贱人分毫,何况在凉京动手,天子脚下怎么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如此行事反倒容易被她抓了把柄。”
萧后深吸了口气,尽力让自己平复心情,她虽然很想立即把黎晚晚大卸八块解气,可静下心一想也觉得承儿说的有理。
萧国公只轻笑了一声,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道:“那就骗出去杀,他君九离一人再厉害,还能敌得过百个、千个人不成?”
黎承承眼神一亮,难掩兴奋的问道:“怎么骗?”
“北凉跟南祈边境双方多有摩擦,若是有那么一个两个士兵喝了酒越了界杀了几个南祈的士兵,你们说,南祈的皇帝会怎么样?”
黎承承还没反应过来,可萧后闻言却是与萧国公相视一笑:“那必定会借此一事,让咱们陛下赔款割地。”
黎承承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直接问道:“那又跟黎晚晚那个贱人有什么关系?”
萧国公抿了口茶,抬起那双阴鸷的眼,淡淡说道:“南祈皇帝若是开口要赔款,定不是小数目,北凉国库空虚,必定负担不起。”
“若是割地,就更不可能了,为了区区几个士兵的命,怎么可能割让城池。”
“但是南祈强盛,北凉得罪不起,如此一来,唯一可行的便是派出使臣前往南祈亲自给南祈皇帝赔罪,商讨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
黎承承豁然开朗,“外祖父的意思是,到时候让黎晚晚去做这个使臣,前往南祈?”
“为了显示咱们的诚意,派出的使臣身份断然不能低,而她黎晚晚不是刚给自己谋来了护国长公主的爵位吗?”萧国公将茶盏放下,用阴冷的声音道:“既然是护国长公主,那还谁比她还更适合当这个使臣?”
话音落下,黎承承紧皱的眉梢顿时松下。
外祖父这局可真高啊!
只要黎晚晚离开了凉京,那便是孤立无援,届时他们再派出杀手也就能把事情做得合理了。
毕竟一个金娇玉贵的公主经不住长途跋涉,染了病死在路上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就算派出的杀手出了意外,她以北凉使臣的身份出使南祈,为的还是想将事情大事化了,甚至不用赔款,南祈皇帝又岂能让她好过。
只怕到时候,即便不用他们动手,南祈都有的是人想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