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了一天,但什么都没找到。
雪霜忍不住发出质疑:“符筹真的往这边走的?我们走一天了!一个影子都没看到!”
巳蛇不耐烦白了白眼:“要不要提醒一下,唯一一个会帮我们而且会用"千里"的人被你困了刀里?”
但说到这句话雪霜摇了摇头,脸上尽是少年的阳光,“没有,我把斑鹿放出来了。”
……
一片死寂。
孤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声音不自觉提高:“你的意思是我们白走了?”
巳蛇也是不明白,为什么斑鹿活着他们还要走路,明明有会用"千里"的人,但还是要走路。
这太可怕了,这群人几乎不走路的,可以说是可以不动绝对不走的。走了一天虽然身体上不会有问题但心理上却是有些严重。
雪霜看着两人不可置信的表情,再次摇了摇头:“没有,活下来的是飞蛾,斑鹿代替她被困住了。”
那时候他用了些小手段,但没想到斑鹿全心都扑在飞蛾身上,自愿代替她去死。
说实话很感动,但雪霜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雾蓝。
巳蛇耷拉着脸,整个人……哦不,整条蛇都不好了。
忽然,踏雪的声音令他们几人回头,发现飞蛾拿着几张符沉着脸,在周围摆阵。
雪霜想开口却被孤鸟拉了一下。
飞蛾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红着眼眶,眼尾甚至有些还没干的泪,风刮着对皮肤很不好,看起来有干裂的迹象,但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眼眶不断溢出眼泪。
那悲伤的样子令人窒息。
白色符咒挂在周围,脚下出现图腾类的东西,地面往上吹风。
几人隔着雪,看到委屈着难过但又强忍着泪抹泪的飞蛾。
飞蛾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甚至看起来随时会死的程度。
没有任何发表意见的想法,没有努力向上的激情,更没有平日的脾气。
女人低着头,把难过咽了下去,但却让心酸楚了起来,整个人难过极了,眼泪不受控制,鼻子甚至有些不通,不得已用嘴呼吸,但这只让她更加难过。
斑鹿似乎在她身边,似乎还在陪着她。
只是过了一会而已,没想到成了永别。
她还记得斑鹿的样子,斑鹿的声音,斑鹿的一切。
斑鹿对飞蛾是极好的,甚至到了过分的程度。
当初飞蛾并不喜欢斑鹿,因为在她看来斑鹿不过是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笨小子。很看不起,因为没有哪个成年人会那么老实,对钱财,甚至对权力都没有欲望,仿佛无欲无求。
与他的软弱安静不同,飞蛾想要权利,想要一切,即使有些东西轮不到她,但她还是想要,因为安全。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安全的。
为了权利杀人很常见,最起码飞蛾是这样。为了权利她杀了不少人,威吓了不少人,但这也确实让她得到了一切。
直到有一天她遭到了背叛。
一个人想要杀了她来获得权利,即使这个人不会掌权,不会发布命令,但还是想要这一切。
飞蛾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完了,但其实没有。
这个人倒在了地上,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拿着刀的斑鹿。
那个软弱,不会说话,任由别人欺负的斑鹿。
栽到这个人身上身上也是没想过的事。
飞蛾想,或许这就是她逆天而行的后果吧,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