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晚上饭后,霓凰正悉心地帮林殊整理搭配着明天要穿的衣服。 “明天兄长要去天牢见夏江,也就是说相认后第一次能见到靖王哥哥。兴不兴奋?” “说不上来,好像还有点紧张。再说也不算是第一次见了,前日言候生辰,过府饮宴时,太子坐在主位,曾远远地看过一眼。”他从书卷中抬起头,眼神中略带一点点的落寞和沧桑。 “好多东西,表面上变了,可实质上却从来都没有变过。这十几年来,霓凰和景琰兄长各自在外征战,不过只见过几面。可是少时的情谊又岂是长成后可比的。前年霓凰在昭仁宫遇险,兄长马上想到的还是让靖王哥哥相救,可见心底对这份友情的信任。既是真情,又何必再去在乎一些表象的变化呢。”她娓娓道来,拉过他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胸前,笑容如春风拂过梅林,能荡尽一冬霜雪萧索。 他莞尔一笑,指肚轻轻揉捏着她的纤纤玉指,悄悄厮磨:“是啊,我也知道,这也许只是上苍出的一道谜语,在试试为兄能不能学会豁达。”说着话,眉头慢慢舒展,面色似乎也恢复了一点点的红润。 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宽他的心,霓凰明媚地一笑,说道: “霓凰可比林殊哥哥兴奋多了,自从靖王哥哥知道你的身份以后,我就经常盘算着要如何欺负他才比较好。”她转着脑袋,似乎对这个想法很是痴迷。 不想她再为自己担心,林殊也想赶快转个轻松的话题,于是笑着眯了眯眼睛,说到:“你还叫他靖王哥哥。”假装生气。 “唔。”霓凰捂上了嘴巴。却马上又狡黠一笑道: “那霓凰就自己看着办啦,反正我无论怎么做都会说是兄长指使的。”言毕低头吃吃地笑起来。 “你居然想虐待太子殿下?”林殊探过半个脑袋。 “是啊是啊,哈哈。”霓凰出声咯咯地笑起来。看来虐待景琰真的是一件从小就让人非常愉快的事情。 “人家前年还去昭仁宫拼了命救你呢。”林殊决定这个顽皮的丫头还是得劝一劝。 “这倒也是。要不他就算了,改成你替他吧。”霓凰使劲眨着眼睛。 “我的病可还没好呢。”林殊赶紧坐正了说。 “不怕不怕,有蔺公子在中院。”霓凰说完做了一系列摩拳擦掌的动作。林殊急忙装着昏了过去。 “哈哈哈......”她在挠他的痒痒。 “人家已经昏过去了。”他叫着。 “正在测试昏得结不结实。”她还是不停。 “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又叫。 “所以兄长可一定不能动手。霓凰可只是小女子。”说着话她的动做渐缓,似是露出了破绽。林殊想想既然不能动手,反制的战机可也不能延误。于是用体重把她压到了下面。怕再用力会伤到他,她乖乖地停了下来,眼神温和,像一只柔软的小兔子,一下一下眨着无辜的眼睛,好像刚才欺负人的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他感觉自己前胸的起伏正被一层软软的东西轻柔地托着,脑中突然一乱,感觉自己仿佛正在水中漂浮一般。赶紧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的胸膛正紧贴着她柔软的胸前。这一看清楚不要紧,心猛然就开始突突地狂跳起来,连她都能感觉到他前胸的震动。他乱乱地喘着气,一绺头发不知何时从发冠间滑落,垂在额前,离她的脸不过一寸的距离,看那发丝摆动,他感觉自己像被催眠了似的。这应该是梦。他告诉自己,咽了咽口水。 她只看到他的眸色渐深,唇色慢慢鲜艳,缓缓地低下头,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神迷离。 他离得越近,就看得越清,她温润的眼睛明明含着情愫,两个人的鼻尖就快触到的那一刻,她的呼吸丝丝绕绕在他的唇上。他感觉自己的头就要炸了,不觉又低了低,霓凰此刻似乎是被他的发丝弄得好痒,睫毛抖动,略略侧了侧头,望向窗外,眸光却忽地一乱,天啊,旁侧的门只关了一扇,此刻,庭院中的秋风正沙沙舞弄着树叶,门,窗居然都没有完全关上。霓凰面色一红,转头望向房门和庭院。而他只顾神思不清,想抬起来,却似有千斤的力道压着让自己难以起身半分。只得继续向下压下去,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她的鬓旁。柔柔地辗转,浅浅地厮磨。轻轻缓缓,温柔又湿润。唇上轻柔细腻的触感越发夺着他的神思,他只觉一股温热瞬间蔓延在了心间。霓凰也是惊了,心猛然间突突地乱跳起来。烛影抖动,她闭上了眼睛感觉着这一下又一下的温存又陌生。他的唇轻轻地游移到了她的耳朵,把她的耳垂含在了自己温热的唇瓣里,轻轻吸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