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萧金筠明明带着伤痛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我的心颤抖不已,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的话。
萧金筠似乎也没有想得到我的回应,又低下了头喃喃道:“我也知道你不是他,却还是不可遏制地爱上了你。”
她的声音虽小,但周边更安静,她的话一字不落地进入了我的耳里,我忽觉得脑子里翻转昏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她真的爱上了凌以礼的灵魂,是我吗?林夕!我该开心吗?
正当我发愣之时,胡昭华他们三人拿着一叠叠吃食过来,见我们无话可谈的样子,周围散发着尴尬而悲戚的氛围,顿觉奇怪,金莉见萧金筠伤感的模样,忙把东西放下后,一把拽着她的手臂拉起她:“走,我们拿吃的去。”
萧金筠被她拖走了。
胡昭华,慢慢放下手中装满了菜的盘子,凑到我面前:“以礼哥,你和嫂子怎么了?”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憋闷之气缓缓地释放出来,苦笑道:“我们之间显而易见了。”
陈世钧赶紧凑过来:“你和嫂子之前不是挺好的嘛,是不是因为你最近太忙了没有时间陪她,所以,她生气了?女人,哄一哄就行了,而且我看嫂子挺爱你的。”
“是吗?”我茫然地问道。
“当然,嫂子从来都把你放在第一位,但凡你有什么事情,她都是第一个到。我看她陪在你身边毫无怨言,总是含情脉脉地安静地看着你。又不吵你、又不烦你、又不对你提要求,就是默默地守候在你身旁,只要你有需求随传随到,这样的女人去哪儿找啊,我看世间难寻。”陈世钧毫不犹豫地说道。
胡昭华也使劲点着头,表示认同陈世钧的话,突然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以礼哥,该不会是你提的分手吧?”
陈世钧不敢想象,责怪道:“胖子你胡说什么,以礼哥怎么可能主动提分手?”
胡昭华皱着眉头:“我在想以礼哥是不是选了田心小姐?”
“田心小姐?委托以礼哥卖房的人?她不是有男朋友吗?她不是在北京吗,怎么可能?”陈世钧看向我,“再说,近在眼前的不要,去够那遥远在天边的人,以礼哥才没那么傻呢,对吧?”
我表情木讷,未予回应。
“难道是真的?”陈世钧与胡昭华不约而同地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来,眼里闪着尽是难以置信的目光。
“原来她叫田心。”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
胡昭华用手肘拱了拱身旁的陈世钧,两人赶忙收起了张大的嘴巴,所有的人同时沉默下来,周边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紧张而冷淡的气氛简直让人无法正常呼吸。
金莉端着盘子默默地坐到了一旁,胡昭华拿起叉子和刀,与面前的牛排较起劲来,陈世钧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又拿起一罐啤酒,当他打开拉环的时候,“嘭”啤酒瓶里冒出一股气,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大家都纷纷望向他,陈世钧面红耳赤地忙解释:“不小心摇晃了一下,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
我被这响声拉回了神思,站了起来,帮萧金筠拉开椅子,并转过身去接过她手上的盘子,轻轻地放在餐桌上,柔声道:“你想喝什么,我去帮你拿。”
“橙汁,谢谢。”萧金筠也仿佛刚刚回过神来,轻声说道。
整餐饭吃下来充斥着尴尬与压迫,所有的人说话小心翼翼,聊天有所顾忌,不敢畅聊,不敢聊生活、聊感情,不敢开玩笑,只敢谈谈工作、说说业务,展望一下公司美好的未来,明明是他们三人请我们来吃饭,联络感情,表示感谢,朋友间的聚餐,最后变成了专门讨论公司规划的商务宴会。
不管怎样,我心底里还是很感动他们三人有心了,筹划这次宴请,从餐厅的考量、规格、预定到邀请萧金筠前来,他们用了心,用了情,充分表现了他们的诚心与诚意。
尽管有一点好心办坏事,不过不知者不怪。
用餐临近结束时,我向他们三人诚挚地表达了我的感谢。
“谢谢你们三人的宴请,你们能拿到如此高的收入,是你们努力勤劳的结果,希望以后,我们能齐头并进,把新绿洲办得越来越好,业务蒸蒸日上!”我端起了酒杯,慷慨地说道。
他们三人也举起了酒杯,激昂地附和:“齐头并进,蒸蒸日上!”
“以礼哥,大恩不言谢,我的万语千言全在这酒里,先干为敬!”胡昭华豪爽地将手中的红酒一口灌进了嘴里。
其他二人见胡昭华一口干掉,有样学样,各说了一句感谢地话,便把手中的红酒灌到了肚子里。金莉不会喝酒,被呛得咳了好半天。
我不由得好笑地看着他们,温馨提示道:“红酒需要一点点品味,哪有像你们如此豪喝的如同喝啤酒般直接灌到肚子里,你们可品出什么味来?”
“嘿嘿,无所谓了,只要跟着以礼哥,以后这些礼仪可以慢慢学。”胡昭华傻笑地摸着圆圆的大肚子说道。
其他二人也奉承道:“对,只要以礼哥永远带着我们,我们就什么都会了,什么也不怕了。”
哼!你们呀,真把我当神仙了。看着这三个被红酒醺得微红的脸蛋,脸上还露着无邪的笑容的小伙伴们。心中不禁感慨,有他们真好,前世还是没有干坏事,所以才得上天相助,才得上天垂怜给了我这么几个忠心的、能干的、勤快的、可爱的小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