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召集了杜永晟、范哲远、廖正琦在我的办公室开了一个会议,田心列席。大家初一看到田心时略感疑惑,我向他们解释道,田心发现了刘泽瀚妻子与林慕泰妻子之间的关系,所以她列席会议。
大家不置可否,未显不快。
我简单地和他们复述了一遍林慕泰妻子和刘泽瀚妻子的关联,隐去老徐转述了老徐和我说的发现,然后再次说了我的怀疑,虽然暂时没有真凭实据,但是,有理由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林忆辰在刘泽瀚手下干事,说他完全不知情怎么也说不过去。几位叔叔们听了我的复述后,他们对视了好几眼,面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范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以礼,之前你怀疑他的时候,我和正琦想打消你的疑虑,其实就是为了劝告你暂时不要动刘泽瀚。你说董事长从来没怀疑过刘泽瀚也不尽然,不是不怀疑而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直击要害将他绳之以法的话,我们就会变得很被动,只要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林氏集团就会陷入绝境。”
“他的影响力真的有那么大吗?”尽管我自己想过,但是仍然不愿意相信他的能耐有这么大,可以凭一己之力影响整个集团。
杜永晟深深地叹了口气:“主要是没人知道他和林慕泰这么些年来在我们的眼皮底下,野心勃勃,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他们的计划周详,设计缜密,行事隐秘,牵扯较广,涉及人员较多。尤其财务是最为关键和紧要的环节,他们在此做文章,很聪明,既给自己留了退路,又遏制住我们集团的咽喉,让我们动弹不得。”
廖正琦面露忧愁:“凌少,你不知道,刘泽瀚在林氏集团这么多年,屹立不倒,有他的独特之处,就说董事长怀疑他的亲弟弟都不曾怀疑他,证明他这个人很会做人,惯会演戏,可以说是影帝级别的人物。我和哲远对他从无警惕心,他将集团与上下游企业的财务关系都维护得很好,尤其是几家关键的头部企业更是密不透风。老实说,我和哲远对他,没多大把握。”
我满怀希冀望向范叔,希望范叔告诉我,他们可以打败刘泽瀚,可范叔低下了头,未与我对视,沉默不言。
杜永晟亦沉吟不语。
我情不自禁叹息一声:“我知道他的身份和地位在集团位置特殊,我想……”我停顿片刻,“为今之计,要不确保充盈的现金流,要不任凭刘泽瀚掏空集团。”
“不行!”廖正琦三人异口同声反对道。
杜永晟瞟了瞟身旁两人:“我想不论是我们自己的心血,还是董事长对我们的恩情,都不允许我们袖手旁观,放任刘泽瀚、林慕泰对集团的伤害行为。”
范叔犹豫道:“永晟说得没错,但是,确保集团运行的现金流,这笔资金不是小数目,时间短,资金量大,任务重。就凭我们三人,做得到吗?”范叔怀疑地看向永晟和正琦。
廖正琦面色为难地清了清嗓子:“哲远说得不错,时间很短,资金需求量庞大,这个任务的确很重,而且,如果不跳出陇州、常齐,我想没有哪个财团、投资公司能够提供出这样的资金,一是没有实力,一是无法逃过刘泽瀚的耳目。”
“那就去外省或者国外找?”我不甘心道。
“刘泽瀚指不定在哪个时间点就爆发了,时间非常紧促。我想我们必须立马行动起来,发动自己所有的资源吧。”杜永晟看了看范叔又看了看正琦,想看看他们的态度,听听他们的意见。
廖正琦和范叔同时点了点头:“如今只能先如此了。”
“先尽我们所能去找渠道,找资金吧。”范叔表态道。
廖正琦和杜永晟重重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现在是集团生死存亡的时刻,如果大家还不竭尽全力,失去的不仅是工作,还有自己半生的奋斗成果,大家都心不甘情不愿。不过,也许对他们来说,给爸爸打工是工作,给林慕泰和刘泽瀚打工也是一份工作。
我立即站了起来,毕恭毕敬连续鞠了三个标准的躬,诚恳地说道:“辛苦各位叔叔了。”我没有爸爸的威望,更没有爸爸的霸气和人格魅力,在爸爸不在的情形下,我该如何帮助他守护好集团,守护他的事业王国与心血,除了尽心尽力、向叔叔们虚心求教,便是尽可能发动叔叔们的人脉资源获取最大的支持和帮助。
范叔起了身,拍拍我的肩头:“以礼,你放心,集团如同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
“对。请凌少放心,即使董事长不在,我们也会爱护好我们的孩子,不让他受到伤害。”杜永晟保证道。
随后廖正琦也说道:“我们会团结在一起,一致对外,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凌少请安心。”
“谢谢叔叔们,拜托了。”我再次深深地弯下自己的腰,表示感谢。
叔叔们离开办公室时,已是深夜三点。
田心忧心忡忡地看着我,问道:“以礼,你觉得他们能找来资金吗?”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确定,不过他们知道刘泽瀚的真实面貌,至少不会对他抱有幻想了。但是,借钱,普通人都难以启齿,更何况,我们需要这么庞大的一笔资金。”当我见到田心一脸疲惫,便转换了话题,“田心,你明天还要上班,陪了我一夜,赶紧去休息吧。”
时间已晚,我与田心刚躺到床上,便进入了梦乡之中。
爸爸配合中央专案小组的调查三日已过,未传来任何消息,集团暂时风平浪静,林慕泰、刘泽瀚未见任何行动,也许他们在等待中央专案小组的调查情况,也许因为中央专案小组的出现让他们有了忌惮。
不管如何,当前是难得的平静时刻。
敌不动,我不动。
目前,在我来说,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但刘泽瀚以及集团的财务状况是悬在我头上的一把利刀,随时可能劈开我的头脑,血溅四处,此时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短暂的宁静时刻。
我却不敢享受宁静,一直与叔叔们保持紧密的联系,了解他们拉资金的进展,但,效果不太好。
在我正烦恼之时,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瞟了一眼,来电是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