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礼,我们能聊聊吗?”范叔拉扯住我。
我站定,回头看向他,范叔迈着大步走到我身旁,杜永晟、廖正琦与他一起。
他们三人摆着同样的面孔看着我,俱是愁容满布。
范叔站在我面前,踌躇了好半天,我静静地等着,待人流散去,范叔才开了口:“以礼,你真的有办法弄到七点五亿吗?”
其他两人站在我身边充满期待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被他们三人围观着,身边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顿时感觉压力骤增。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目前,一点把握都无。”
“那您之前在刘泽瀚面前……”杜永晟犹豫道。
“我那只是用了个虚实之道的计策,让他搞不清我的虚虚实实,迷惑他而已。”我耸了耸肩膀,坦白道。
范叔摸着下巴,低下头,思忖道:“刘泽瀚有备而来,心狠手辣,他选在这个时间点,大概是因为下个月我们的银行贷款到期了,他算着时间来的,让那些企业同时来要账款,这是下狠招,只有这样才能逼迫以礼卖股份。”
“嗯,他想一次到位吗?”杜永晟道。
廖正琦道:“不过,我仔细算了一下,就算林慕泰弄到了凌少的百分之十三的股份,他的总股份达到百分之十五,但是还是不及凌少和林太太的股份多呀,凌少手上剩下百分之十四点五,林太太手上有百分之二。”
我好奇地问道:“林慕兰手上有多少股份?如果她的股份卖给林慕泰,是不是林慕泰的股份就比我和妈妈的多了?”
廖正琦闻言,正色道:“凌少,这么说,就很有可能了,林慕兰有百分之二,林慕泰如果收购了林慕兰的股份,他的总股份将达到百分之十七,正好比你和林太太的多百分之零点五。”“原来如此,那么他已经和林慕兰达成交易了吗?”杜永晟恍然道。
“这是林慕泰打的如意算盘,我估计他要收购了凌少的股份后,再去找林慕兰,毕竟林慕兰比凌少容易对付得多,而且他只差了两点五个百分点的话,只要他的价格给的够吸引,我想林慕兰不会拒绝吧。”廖正琦眉头皱了起来道。
我听着廖正琦的分析,忽然觉得有丝不对劲的地方,我把我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廖叔,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林慕泰在集团任职,他持有的股份却不及林慕兰,反而和妈妈一样多?”
廖正琦思虑了一会儿道:“股份是老林先生分配的,他是根据什么来划分股份的比例,我也不知情,老范,你可知道内情?”廖正琦朝着范叔努了努嘴。
范叔轻轻地摇晃了脑袋:“具体内情,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个股份的比例是老林先生亲自分配的,而且还告诫慕安,不得更改他的股份分配方案,子子孙孙都按照该比例继承。”
我的内心涌上一股谜团,妈妈是林家的媳妇,严格来说并非老林家的人,她比林慕兰少可以理解,可是林慕泰怎么说也是老林家的亲生儿子,为什么股份和妈妈一样多?为什么爷爷如此偏心呢,将大部分股份划分给爸爸,就算爷爷不喜欢这个小儿子,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呀,难怪林慕泰对爷爷的意见这么大,一直违逆爷爷的意思,将叛逆进行到底,可是这样对他任何好处都没有啊,他为什么不在爷爷在世的时候,对爷爷孝顺一点,顺从一点,这不比他现在费劲心思、耗尽心血从爸爸手上来抢股份要容易很多吗?我的脑海里一下子闪过无数个为什么,怎么也想不明白。
“爸爸知道内情吗?”我问道。
范叔摇摇头道:“慕安也不理解老林先生的想法,他多次提出过疑问,并且帮林慕泰争取过更多的权益,可是老林先生一直不予理会,只是一再强调不允许慕安变更他的决定。林慕泰一心要做闲云野鹤,对集团事务并不上心,一直摆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所以,久而久之,股份的事情就没人再提起了。”
“既然之前在分配的时候,林慕泰表现出无所谓,那为什么现在又千方百计地筹谋多年,绕这么大一圈来抢占股份呢?”杜永晟说出了与我同样的困惑。
我也是一脸不解地看向范叔。
范叔双手一摊,表示无法理解。
廖正琦见状说道:“与其去猜测林慕泰的心思,不如现在我们统计一下,最近这段时间,大家联系资金的结果如何?”他的话语即刻把大家的话题和思绪拉到了正题上来。
杜永晟愁眉苦脸道:“我这边进展不太好,有几家省外的公司答应了挪借一部分资金,加起来大概两千万左右,不过到账的时间不确定。”
范叔面有难色道:“这段时期的确是比较特殊的时间段,刚刚过完年,正好都是大家结账的周期。我找了几个平日私交比较好的朋友和企业,他们口头上都答应借一些,但是我害怕被外人知晓我们集团财务出现状况,所以,是以私人名义借款,所借不多,合计不到六百万。”
廖正琦掰了掰手指算道:“两千六百万加我的一千万,总计三千六百万,连七点五亿的零头都付不了啊。”
“关键是,不能名正言顺以集团名义去找资金,否则被市场知道我们集团出现了问题,麻烦更大。”杜永晟懊恼道。
我轻声道:“叔叔们辛苦了,剩下的我去想办法吧。”
“你想办法?你能想得到办法吗?”三人不约而同惊讶道。
在他们心底里,我就是一个出生于普通家庭的货车司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没学历没资本,没有强大而富贵的人脉关系和社交圈,从何而来几个亿的资金,是信口开河?还是张嘴就来,真的以为靠嘴巴说一个数字就会有钱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