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救护车上,第一时间给爸爸妈妈去了电话,告诉他们田心已被安全救出,现正前往医院检查,让二位老人不用再担心。
他们巴不得马上见到田心,问我们在哪家医院检查,他们要过来见一见田心。
我告知他们,待田心检查完以后,还要前往警局录口供,做笔录,配合警方工作。
二位又说要来现场陪她,尤其是妈妈,担心不已,我再三保证一定让田心充分休息之后,再去警局,一定不会再让田心累着,又让田心接了电话,与他们说了几句话之后,他们才善罢甘休。
原本,我心中有无数个疑问想问田心,为什么瞒着我和曾炜翔见面?是来不及通知我,还是刻意不告诉我?这一夜,曾炜翔有没有和她说什么?有没有告诉她,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他们俩之间到底有什么事,让田心不得不去见他,才让自己变得如此被动,被人有机可乘?当我看到满脸疲惫不堪的田心,她歪着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闭上双眼,似小憩似陷入了沉睡之中,我不得不吞下了这些疑问。唉!只要人平安无事就好,那些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没有必要再弄个一清二楚,即使知道了原因又能如何,时光无法倒退,人应该要向前看。只要田心健健康康在我身边,比什么都好,比什么都强,那些都是过眼云烟,那些人都是生命里的过客,田心才是与我相守一辈子的人,何必让那些不相干以后都不会有交集的人影响我们的生活和心情呢!
田心在医院里的检查,我告知医生她可能怀有身孕。医生初步检查了她的皮外伤,除了手肘、脚踝以及背部擦破了一些皮,其他地方并无大碍,便为她验了血,做了一个腹部B超。
结果出来,让我们大喜所望,田心确实怀孕了,怀孕四周半,预产期在今年年底。
不过,因为田心昨夜的那场颠簸与遭遇,医生建议卧床观察几天,以免动了胎气。
我们俩为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开心得简直要飞了起来,我和田心都不敢相信,这个小生命此刻在田心的肚子里,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田心的肚皮,这么软,这么扁,这里面真的住了一个孩子吗?
田心同样开心得忘记了要住院的痛苦,尽管她在医院上班,可她也是最害怕住在医院的,此时,喜悦与激动冲淡了不安与害怕。
田心住进了陇华医院。
爸爸妈妈们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带着大包小包赶到了陇华医院。他们一走进病房就匆匆地到病床边,满脸写满了紧张,额头上不知是因为奔波劳碌还是过于担忧不安冒出了细小的汗珠。见他们如此焦虑,我内心倍感不安,是不是我措辞不准确,平白无故让四位老人受惊了。田心脸上尽量显得轻松,自如地回答着四位老人们轮番轰炸的问题。直到,我叫停了爸爸妈妈们:“两位爸爸和妈妈,田心昨夜未休息好,医生要她卧床休息,你们再问下去,她可不又累着了吗?”
“对,以礼说得对,现在我们要让田心安静地休息,我们就不要打扰她了。”爸爸作为大家长,发了言。凌老头和罗老太立即噤了声,妈妈则把我扯到一旁,小声道:“午餐不要在医院吃,也不要点外卖,我让丽红姐准备营养餐,待会儿送过来。”
“晚餐,我给田心炖鸡汤,再炒一点她爱吃的小菜和我包的饺子。”罗老太凑上前来,轻声细语道。
“这几天,你都不要操心吃的事情,午餐丽红姐做,晚餐呀就玉芬弄。怎么样?玉芬。”妈妈对着罗老太提议道。
“好叻!让田心吃不同口味,不同厨师的手艺,保管她胃口大增,养得白白胖胖。”罗老太摩拳擦掌喜不自胜道。
她们话里话外全是田心,全然没有考虑过我要吃什么,此时,孕妇最大,我就迁就着和她一起吃吧。
送走爸爸妈妈们后,负责我们安全的警察们传来胡队的话,鉴于田心身体状况,他们明天再过来录口供。
第二天,胡队亲自来到病房,先是慰问了几句,便坐下来,给田心录口供。
“昨天的审讯,几个绑匪都声称不认识曾炜翔,虽然只收到绑架你的命令但是他们在绑架你的过程中,有个兄弟的脸不小心被曾炜翔看见了,所以他们一不做二不休便把他一起给绑了。证词牵强,经不起推敲,可问再多,他们也不不愿意回答。很明显他们在帮曾炜翔打掩护,也许是之前他们早已串通好了,也许是委托人给了指令。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证供,希望你能够仔细地回忆一下,曾炜翔约见你到你们一起吃饭再到一起被绑的全部过程,可以吗?”
“嗯。”田心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开始吧。”胡队示意身边的人架起了录像工具,另一个人准备好了纸笔记录。
田心却瞟了我一眼,我堂而皇之地站在一旁准备全程倾听。
胡队也瞟了我一眼,说道:“凌先生,请您回避一下吧。”
我用手指了指自己,讶异道:“我吗?”
“是啊。”胡队点头道。
“我为什么要回避,我是受害者的丈夫,我不能旁听吗?”我摊开双手表示不能理解。
胡队清了清嗓子道:“原则上,我们的行动你不能参加,之前见你念妻心切又沉着冷静,所以才勉强答应了你的要求,如今,你旁听口供,真不行,请理解我们的工作。”接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虽然万般不情愿,我也不得不走出了房门,原本想站在门口耳朵贴着门,听一听里面的对话,却被守门的两位警察礼貌地请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