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儿苍白一笑,眼里已然有了泪花。
她就站在那里望着陈矜,“没用的,你再怎么抹除,再怎么弥补都晚了。陈矜,我要是你的话,我不仅不赶对方走,我会心平气和跟对方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粗暴的方式不一定能有效解决问题,反而适得其反。我毁了你其实很简单,我大可现在就跑去找桃软,跟桃软说我们俩睡了,可我没有,因为我对你心存幻想,我不想你难过,事实证明,桃软说的没错,我的温柔和心软在你眼里一文不值。”
柳絮儿说得不无道理。
大不了鱼死网破,她不好过,他陈矜也别想好过!
事发当天,陈夫人提醒柳絮儿,可以把她和陈矜生米煮成熟饭一事告诉桃软,由此一来,他们俩离婚十拿九稳,是柳絮儿一直在犹豫,她喜欢陈矜毋庸置疑,但陈矜不喜欢她,她不想做一些让陈矜讨厌反感的事,哪怕她已经让他厌烦,可柳絮儿仍抱有一丝奢望,她知道,就算陈矜和桃软离婚了陈矜也不会喜欢她,与其这样,不如拿捏威胁陈矜,当把柄缠在他身边。
现在是陈矜迫不及待。
陈矜望着如此镇定的柳絮儿,大概有备而来。
“说出你的条件。”
“理由很简单,我喜欢你。我想陪在你身边,这就是我的条件,和今天来的目的。”
陈矜忍着不把柳絮儿轰出去的冲动,磨牙。
“你的喜欢让我恶心!”
“恶心吗?我觉得还好。毕竟,发生这种事不是我一手造成策划的,相反——”你应该去问问你的母亲,是她设的局让你痛恨我,活在背叛桃软的阴影里,又害得我失去清白。
从头到尾,她无辜,她被迫,她无可奈何。
“告诉我,是谁策划了这一切?又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陈矜,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可以自己去查。”
陈矜怎么可能没去查,也没有人会傻到做完事不清理现场,陈夫人早就脱离嫌疑,把自己摘得干净,只有柳絮儿深陷困局被陈矜一把盯上。
“所以,你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别问了,我不知道。”
“只要你说出来,你可以不用离开京城。”
柳絮儿一愣,回神,她嗤之以鼻,“是吗。”
她还以为陈矜给出的条件会有多诱人,仅是不离开京城,可陈矜,陈夫人早就许诺我了,而我最想要的你不是不清楚……你的好处就不心领了。
人,终归是自私的。
每个人都在权衡利弊。
她柳絮儿亦是如此。
陈矜声音冷如寒冰,“柳絮儿,我耐心有限。”
“事到如今,我无话可说。接下来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陈矜,我们事先说好,我来之前我肯定是有所准备的,如果你坚持送我离开,不出半个时辰桃软就会知道真相,不信的话,你可以试一试。”
陈矜牙发咬得咯咯作响。
他敢赌吗。
他一点胜算都没有。
他被柳絮儿恐吓到。
陈矜气到滔天怒吼拿东西砸她,“滚!你这个贱人!”
一声‘贱人’将柳絮儿的心活生生撕成两半。
她转身离开。
关上门的那刻,柳絮儿听见办公室内发出剧烈声响,那是砸东西的刺耳声。
她咬唇,攥紧拳头。
陈矜,何必呢!何必为了一个桃软硬是把自己逼成这种程度,宁愿这么痛苦强撑着,都不愿意坦白,你究竟是傻,还是太爱桃软?而我又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一切回到原点?
好像,天方夜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