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一家小型超市,又采买一些小物品。
今天他们这顿饭吃得还挺久的,这会儿回寝,学生们晚自习都放了许久,路上不时能看到三五成群的学生,有的在买小吃,烧烤,有的聊着天回家。
他一手一个袋子,满载而归。
还真有人,上门送的礼,因为主人家说吃不完,又自己提回来了。
他满载的不仅是手上的东西,更有心上的。
他给自己说,既然他敢一个人单枪匹马不远千里来到这儿,他就不怕任何苦楚困难。
但由不得他不承认,一个人孤身踩在一片陌生至极的土地上,万家灯火,却无一盏是为他而点亮,他是孤寂带着一丝恐惧的。
他在这处,是没有根的。
他不知前路在哪儿,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他一个人晨起,却发现头昏脑胀,生病了却无人能倾诉,求助时,他描述不了那种感觉。
但两天,才两天不到,有人踹了他的房门,抱他上医院,睡着前是那个人,睡醒后还是那个人,问他发烧,要他吃药,怪他不穿鞋不好好照顾自己。
他还交了朋友,请他吃饭,亲自下厨,跟他勾肩搭背,玩笑话张口就来,特意煮粥。
不让喝酒,伤口有人处理,出神有人担忧。
他的心似乎就这么飘飘落了下来,更有什么东西在悄然间不一样了。
......
唐文钧第二天照常在六点闹钟响铃的前几分钟内醒来,透过寝室窄小的窗棂,外面是黑黢黢的,几不见路。
这儿跟他以前生活的环境不太一样,天亮的稍稍有些晚,黑得又有些早,如今他六点醒来,洗漱着想照常出去晨跑,也没了心情。
接了热水吃药后,可能是药性助眠,他蔫蔫儿地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本意是想躺了一会儿,却很快没了意识,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