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一行人回到雍城关的军营时大战已结束,南疆在他们回的两日前递上降书,南陵大获全胜,以最少伤亡赢得了这场战争,羽澈被外传得神乎其神,还给其安上了神秘的色彩,此战过后,羽澈被封为一品大将军,接替羽国公镇守雍城关,同时赐婚殷太师幼女殷羲瑶,择日再回都城完婚。羽凡也被封为镇南将军,燕王君宇轩救驾有功,废除无召不得出封地的惯例,封赏金银无数,所有参战的将领官升一级,一时整个雍城关一片欢腾。
燕王到了军营外,自顾自的扯了扯本来就破了好多处的衣裳,将身上的血迹也抹得到处都是,还在地上蹭了些泥土在脸上,整完后就急着进军营去见南陵皇,宁安见他爹一番孩子似的动作觉得好笑,这爹是要去他哥面前刷存在感要好处去了?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伤,受了多少委屈呢?众人见燕王实在做得是太明显了,偏过头一副看不过眼的样子跟在他身后,宁安则懂事的走到他旁边扶着他,提醒道:“阿爹,您得慢点,太快了就露馅了。”
燕王瞬时慢了下来,装模作样的拖着一条腿,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重的伤呢,他还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以示了解。
还没进到营帐,在营帐外燕王就大声的喊了起来:“皇兄,皇兄,臣弟救驾来迟,请皇兄恕罪。”边喊边大哭,那喊得叫一个深情啊,宁安在旁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都还不知道她爹有这个天赋,营帐内只有皇上、羽澈和德公公和两个大内侍卫在,她进去后自动的站到了羽澈身侧。
而南陵皇见到多年未见的弟弟衣衫褴褛地出现在他面前,身上到处血迹斑斑,而脸上的血迹和泥土眼泪混合在一起,像个调色盘一般,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还透着恶心,要不是现在的这个伤感的场景,宁安估计都得笑出声来。南陵皇则是感动不已,这个只会惹事生非的混世魔王竟然这般关怀自己,不仅不顾生死的上了战场,还追击敌军进了密林,这几天害他担心不已,现在见他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虽然看上去很狼狈,但确无性命之忧,让他宽慰不已,赶忙让燕王起身给他赐坐,两兄弟见面后那叫一个兄友弟恭,其乐融融。
“宣宣啊,快来拜见你皇伯父。”两兄弟客套完后,燕王赶忙向他推荐自己的女儿,要不是女儿救了他和羽国公,这会指不定怎么样呢,怎么着也得给这丫头捞点好处.
“宁安见过皇伯父。”宁安听了燕王的话赶忙上前给南陵皇行礼,实在是刚刚燕王一进来就一顿大哭,南陵皇的注意力全投在了燕王身上,没见着这个跟燕王一起进来的侄女,宁安进来后也没出声,一直安安静静的站在羽澈旁侧看他爹表演,进来时羽澈用眼神询问,她给了羽澈一个无事的眼神,两叔侄就待在一旁看着燕王演,听到燕王让宁安拜见,南陵皇这才注意到她。
“见过皇伯父”宁安施礼。
“好孩子,快起来,这次要不是你啊,羽老头和朕都危矣,老七啊,你养了个好女儿,救了我俩的命啊!”南陵皇感慨道。
“皇兄您太抬举她了,就一小孩子,学医学了个半吊子,得亏她师父的药管用,还有这边的军医给力,哪有皇兄说的那么夸张!是您吉人自有天相。”燕王拍着马屁,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倒是一点也不谦虚,满脸都是骄傲,像是在夸他似的。
“这次是真多亏了她,老七,这孩子是真好!小小年纪医术就这么好,等长大了就更加了不得!”南陵皇毫不吝啬地夸道,自他和羽国公从战场浑身是伤回来的那天,所有军医都说羽国公回力无天,甚至他当时都觉得无希望了,少年打扮的她进来接过另一个少年手里拎着的箱子说她能救,而且整个治疗过程中面不改色,正常的小姑娘都得被那些不断往外冒的血吓住了,可是她一点事也没有,从容淡定的给羽国公治伤,甚至割腰子时都手起刀落,像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话说在场的几人无不被吓到,只有她像个无事人一样,胆大心细,这不是医术高明是什么,不止医术高,心态还稳。
“皇兄啊,您高看她了,这医术她学得没那么好,可是这胆子呀是真的大,从小到大惹得我跟她娘呀是提心吊胆的,近几年是好了,以往呀您不知道她真真是个让人头痛的小霸王,整个燕城都认识她,连燕城的狗都要绕开她走,不过这孩子呀顽皮归顽皮,心倒是顶顶好的,特别心疼臣弟和她娘,这不一听到我进了密林,这孩子都不顾自己的安危往南疆那边跑,幸好臣弟托了您的福,安全出来了,在半道上碰到这孩子呀,差点把我吓死,你说她哪来的胆子啊!”燕王一边说一边向南陵皇叙述宁安这几天未前来给他们看伤的原因。
“宣宣,你来看看你皇伯父的伤怎么样了?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不守着你皇伯父呢,跑那么远去找你爹。”燕王向宁安假意抱怨道。
“无碍了,宁安那天也说了,她只会手术不会开药,走的时候有交待了军医,有孝心是好的,你别怪孩子,吓到她了。”南陵皇赶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