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时光转眼即逝,一晃就又是一年秋。
自从南陵与南疆雍城关那战后,三师兄莫子尤神出鬼没的,时不时的在百川谷呆上一段时间,亦或是寻着莫问与宁安外游玩的地方呆上一段时日,他永远都是举止优雅从容,不急不躁,妥妥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很温暖的一个人。莫子尤本姓皇甫,名子尤,百川谷的嫡系弟子进谷后都承师姓氏,所以宁安和子尤都冠上了莫姓。皇甫是东耀的国姓,他是东耀皇后之子,东耀国的二皇子,谁都想不到整个东耀的军权掌控在这个温润如玉的人手上。东耀多年无战乱,据传东耀锻造的兵器削铁如泥,锋利无比,用在在战场上威力惊人,所以东耀一直稳居诸国之首,无人敢挑衅。
这些年的舒心日子让宁安都快忘却她的前尘往事了,在百川谷的日子总是跟着师侄们一起混,从鬼一开始到鬼七他们七个师兄弟经常被霍霍得躲着她走,平常在谷里她最怕的就是大师兄,按理来说都有她祖父年纪的大师兄应该是慈祥的,可就是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能说教,一如当年学校的教导主任一样一样的,除了威严的压迫感,那口才逮着她说教时,听完后她都觉得自己十恶不赦,罪该万死,所以当莫问外出将她丢给大师兄时,她都会对着莫问哇哇大哭,反正她又不怕,她还小又是个女孩子,不讲理点也无妨,让莫问不得不带上她个拖油瓶,来谷许久轻功不行,师父将她丢给大师兄指点,硬是将她吓得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突飞猛进,让莫问都侧目,只是那次后她便再也不让大师兄指点了,她还是喜欢她师父的仙人之姿,虽然平时话不多也高冷。但相较于大师兄好太多了。
近日,莫问和宁安来到了一个叫渎山小镇的地方,莫子尤也寻摸着来了这个地方,这个小镇地处南疆边陲,与雍城关相邻,正是格桑花开最旺的时节,整个小镇都笼罩在这绚烂缤纷的花海里。莫子尤来这是随他皇兄前来南疆恭贺新皇登基,他这些年从未在诸国露面,此次他回国正好遇上此事,便带着人皮面具扮作大皇子堂弟一起来了。
进入南疆后见到了宁安的那只海东青,他便寻了个理由出来找他们了,跟着海东青找到了师父和师妹在渎山小镇的小院落,这个小镇鲜少有人光顾,没有客栈,莫问在这租了一个院子,这个院子是当地村长给外出务工的儿子准备的新房,挨着山脚处,独门独栋,地方还够安静隐秘,院子还未使用过,便被宁安多花了些银子租了下来,租期两月,正好今日莫问外出会友,她便一人在院里练习轻功,莫问总说她气息不稳,轻功不够逃命,她刚站掠到房顶上就看见了缓缓而来的莫子尤,在房顶上高兴的唤道:“三师兄,你怎么来了?”
“你小心着点,学这么久了还没学好么?还在练?”莫子尤温和的问道
“我觉得很不错了,可是师父说不行,我下来,你帮着看看行不行?”宁安双足轻点从房顶上轻轻落在了莫子尤跟前。
“有进步,比上次好多了,今天没跟小五出去?”莫子尤问道。平时莫问外出,她就跟楼小五俩人四处晃荡,莫问教武时对她很是严厉,其它的都随她意,外出跟他交待一声就好,反正经常是一行除了她和楼小五,还的鬼七常伴莫问左右。
“能不进步吗?师父说我轻功连逃命都难,所以近段时间逮着我折腾,都压死好多格桑花了。”宁安指着院子旁被她压坏的格桑花对莫子尤埋怨,这个三师兄永远都是一副慢慢悠悠温和的样子,就没见他急过。
“师父还舍得折腾你?瞎说。”莫子尤轻笑道。
“师父都不喜欢我了,前天,他把我丢在一处崖边,一脚把我从崖上踢了下去,当时都快吓死我了,不信你问楼小五。”宁安大声控诉道。
“你又哪里惹他老人家了。”莫子尤无奈道,这丫头进了百川谷后那些师侄无一不诉苦,她就有见着大师兄时像只鹌鹑,其他时候都是霍霍别人,连大家最怕的师父莫问她都撒娇打浑全然不怕。
“我只是很轻声地说了一句老妖怪,哪知被他听到了,直接将我从崖上扔了下去!还说让我练好了再去崖上飞给他看,我想着都腿软。”宁安现在都一阵后怕,虽然当时莫问接着了她,不过是真吓到了,而后莫问让她再练,在院子练好了后再去崖上练。哎,都怪自己这张破嘴!
“你呀,就师父纵着你,你看百川谷哪个像你这样,要是别人早死三百回了。”莫问有些哭笑不得。
“师兄,你想想,我小时候见着师父他就是长这个样子,我都长大了他还没变,大师兄和二师兄都老成那样子了,他却还是如十七八岁的少年般,再过几年我都不敢叫他师父了,你想想我俩以后一脸皱纹,也跟大师兄和二师兄一般叫师父,瘆不瘆得慌啊!”宁安嘴无遮拦的说了出来。
“小师妹,慎言,平时师父都把你纵坏了,以后可不能这般议论了,他老人家是练武功心法才如此,你要是想也可以找师父去学。”莫子尤还是说得那般温和,只是语气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