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仲!你给我停下来!”姜珩几乎怒吼了出来,面色狰狞,青筋暴露。 不光是纪仲,就连虚宁都被他这一声怒吼震慑地不敢动弹,于此同时,只听“啪”的一声,虚宁腰间的环佩碎成了两半,摔倒了地上。 虚宁这才发现,原来那把剑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捅到了她的玉佩上。 “来人!把纪仲将军带下去!”姜珩大喊了一声,一双眼睛里熊熊燃烧着怒火,凶狠的吓人。 侍从战战兢兢地将纪仲将军带了下去。 姜珩迈着大步快步向虚宁走来,虚宁被他这气势震得着实有些害怕,她弯腰从地上将那枚环佩的碎片捡了起来,因为被姜珩吓得语气中都带着颤抖:“殿,殿下,这个环佩,碎掉了。” 话还没有说完,最后一个字就被淹没在了姜珩的怀抱中:“你没事就好。” 姜珩闭上了眼睛,抱着活生生的虚宁,他才感觉到,他的心脏又开始恢复了跳动。 当他在宴席上发现纪仲并没有把剑交还给侍从而是带着剑一起消失了的时候,心中恐惧的感觉几乎立刻升起。恐惧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他了解纪仲,这是一个极为忠心的人,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把他留在身边,可是这个人也过分的偏执,就如同他认准了姜珩应该是整个王朝的主人,那么他就不会再把女帝放在眼中。甚至完全有可能为了向姜珩效忠而做出一些伤害虚宁的事情。 虚宁被姜珩捂在怀中,实在是很不舒服,可是难得看到姜珩露出这样在意她的表情,又不忍心推开,在他怀中赖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道:“殿下,我没事,不过你要是再这么闷着我可就不敢说了。” 姜珩慢慢地放开他的手臂,少女的身体离开的那一霎那,他的头脑瞬间恢复清明,脑海中一个念头愈加地清晰了起来。 “虚宁,”他低头看向虽然离开了怀抱,但仍旧被他圈在怀中的少女:“虚宁,不要有事。”他的目光低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头没脑的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她注意到了姜珩叫自己是在叫“虚宁”,而不是“陛下”。 她笑了笑,装作不懂他意思的样子:“嗯,我知道了,殿下不必因为我而愧疚或自责,我好得很。” “愧疚或自责?”姜珩皱着眉头低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带着浓重的不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只是因为愧疚或自责呢?” “难不成还是因为喜欢吗?殿下,我有自知之明的。”她趴下眼睛,眼角下垂着,满满的都是委屈。 姜珩眉毛一挑,起了兴味:“你有什么自知之明?” “因为我之前勾引陛下的时候,陛下全然都是无动于衷啊,还训斥我,让我不要耍什么花样。”她小声地说着。 “何时,为什么我不知道?” “殿下肯定早就不记得了,我偷偷让马发狂,好与殿下同乘一匹呀!”她用眼睛用力的剜了一下姜珩,神色分外调皮。 姜珩极其专注地看着她,低低地笑了笑说:“虚宁,你这个不叫勾引,勾引是这样的。” 虚宁还没有反应过来,姜珩就将她的两手拉高,环外自己的脖颈后面,他本来就很高,虚宁被他控制住双手,只能踮起脚尖,被动地搂着他。 他是风月场的老手,第一个世界里,虚宁和姜年接吻的时候,他是生涩而又横冲直撞的,可是姜珩很不同。他的吻极尽挑逗,手法高明,虚宁几乎只能跟着他的节奏来,而无法主动掌控。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老司机带带我~~ 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让虚宁沉溺,他的吻绵长又充满着情·欲,一吻终结,藕断丝连,虚宁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软在姜珩的怀中,眼神里也染上了迷蒙的色彩,她晕乎乎地看着他。 姜珩眼睛上挑,眼角的弧度都带着若有若无的吸引力,他本是一个严肃的人,却在这时候,极尽风情。虚宁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只是平时不屑于展露,若是真的刻意要去讨某人开心,恐怕任何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虚宁,”他低下头:“这才是勾引。” 是是是,大佬,你这个才是正宗的勾引啊,她那点小把戏和姜珩比起来,简直是清纯的不得了了。 虚宁不敢去看他的眼神,只是把整张脸靠在他的胸膛上,避着他的目光。 姜珩笑得妖孽:“陛下可不能这就被吓到了,以后,我还有很多更亲密的举动要与陛下一同做呢。”他的气息轻轻地喷在她的耳边,故意又叫她“陛下”,实则含了更多挑逗的意味。 …… ……耍流·氓都耍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么~~ 之后的几天,姜珩真的的毫不避讳,反而虚宁开始有些心惊胆战起来。 譬如某日早朝,姜珩不知道怎么回事,奏议着奏议着就站到了女帝的身旁,虽然以前这种逾矩的事情他也没少干,反正连朝政都是由他把持,可是这次不一样。 他说着说着,虚宁却是是听不下去那些政事,偷偷地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姜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停下了发言,径直走到虚宁的身边,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困了?要不我不讲了?” 虚宁听见大臣们下巴落地的声音。 不不不不不不,我错了! 陈独秀,请接着发言!没人敢打扰你发言! 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本来虚宁以为。摄政王与女帝这样的办公室恋情怎么着也要掩饰一下,姜珩却行事磊落的让她汗颜。 因快到了夏季,虚宁就在凉亭里铺了一张凉塌,她躺在塌上,姜珩拥着她:“虚宁,那些人对你不安好心,多少人盯着皇夫这个位置,我必须要让他们明白,你是我的。” 可能都是0756衍生出来的,姜珩和姜年还是有共同的地方,比如说,吃醋的功力可是一流的,她倒是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人觊觎皇夫这个位置,毕竟坐上了,也不过是摄政王的傀儡。 风吹得她舒舒服服,眼皮不由自主地就往一起合上,她胡乱地答应了一声,就专心致志的睡起觉来。 姜珩无奈地看了看她,他午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能在这里久待陪她,轻轻的把她放在塌上,盖上一件舒服的薄毯,动作轻柔。 绿袖瞧见姜珩从凉亭里出来,迎了上去。 姜珩这时候又恢复成了那个冷面的摄政王,语气冷冰冰地吩咐道:“瞧好了她,她睡觉爱蹬被子,不要让她着凉了。” 绿袖还没有反应过来,摄政王殿下怎么就知道陛下爱蹬被子了?他就已经走远,背影看来,不知比平时温柔了多少倍。 绿袖在心中不由得感慨,面虽仍旧是冷的,可是心,终究还是暖了起来。她回身往向躺在塌上悠然不自知地小女帝,脸上挂上了淡淡的笑意,小女帝陛下,终究是让自己化险为夷了。 睡梦中的虚宁并不知道姜珩已经离开,只是过了许久感觉到有人轻碰自己的脸颊,以为是姜珩,蹭了蹭他的掌心,喃喃了一句:“殿下,还没有去处理朝事吗?”睡得正香,她说话还带着鼻音,显得尤为爱娇。 可是那种触碰的感觉却在她呢喃出声的一瞬间顿住,周围的气氛也在一瞬间改变。 虚宁有些奇怪,怎么感觉姜珩怪怪的,她缓缓睁开眼睛,入目,却意外的是肖延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世人皆道,摄政王厉害,我却觉得,女帝陛下才是真正的厉害,收服土地不如收服人心,恭喜女帝,得偿所愿。”他见女醒来,一个礼也不行,直接开了口,阴阳怪气。 虚宁皱了皱眉头,就算再傻她也能听得出来,肖延分明就是在暗指自己使了花招让姜珩对自己着迷。 摆脱,你的好基友段位那么高,论勾引,我可不是他的对手啊~~ 不过她懒得和他理论,皱了皱眉头,只是环顾四周找寻绿袖的身影,却未果:“绿袖姑姑呢?” 肖延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以为意的轻笑:“当然是杀了,否则以她对你的忠心,怎么可能让我这种对你有威胁的人物出现在你的身边。” 朋友,你开玩笑的吧。她紧紧端详着肖延的表情,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终是在她的漠然下有些慌了神。 “不可能的,绿袖姑姑今天早上还陪着我的呢!” “有什么不可能的,”他的表情几乎可以用狰狞来说,俯身逼向躺在塌上的虚宁,阴测测地说:“陛下你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了,世道多变,今早还陪着你说话的人,下午完全就有可能被我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