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娘吩咐的事,侍身已经做到了。”
他小心地将头靠在她膝上,喃喃自语:“……心间无限事,欲奏与君听。”
秦兮澜抚着他柔顺的长发,温声道:“你做得很好。瞧,我这不是来了吗?明郎有多少心里话,只管悉数道来便是。”
傅空明心中酸涩,紧紧环着秦兮澜的腰。
“以母皇的性子,必然是不会答应你做王配的,大抵会是侍君一类的低贱位分。你要做好准备,到时不可以耍脾气,要贴心一些。”
更详细的,秦兮澜没有明说,但傅空明又怎会不懂?
“只要将来能与澜娘厮守,侍身不在乎那些。让空明再抱您一会儿,可以吗?”
秦兮澜无奈地叹口气。
“明郎今日不是约了人吗?待会儿她要到了,我得赶紧离开了。”
“嗯……”傅空明的声音闷闷的,依依不舍地放开手。
门口突然传来嘈杂声,是小侍在阻拦什么人。
“王上稍等片刻,公子正在梳妆。”
“本王实在有些口渴,来讨杯水喝,不打扰玉儿妆扮。”
“王上!您——”
眼见韵皊就要破门而入,离开已是来不及,秦兮澜只能脱下颜色与屋内布置格格不入的外衣,匆忙躲藏起来。
傅空明将韵皊迎了进来,拉着她坐下。
“王上竟来得这般早,倒让侍身这蓬头垢面的模样被瞧了去。”
韵皊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四周,面上却笑着道:“无妨。”
帷幔微动,她唇角笑意加深:“玉儿适才有客?”
傅空明一愣,强压住心中的慌乱。
“王上,您、您说什么?”
韵皊下巴轻抬,示意他看向茶案。
“若是无客来访,缘何残茶两盏?”
傅空明心头一紧,暗骂自己的不小心,随即便故作羞涩。
“侍身听王上嚷着‘口渴’,便……”
韵皊也陪着他演,恍悟道:“想是来迎本王太急,所以未及斟满。”
傅空明忙不迭地顺坡下驴:“让王主见笑了。”
见韵皊将手伸向秦兮澜用过的茶杯,他连忙阻止:“王上,侍身为您重斟一盏吧。”
韵皊顺势放下:“不若将玉儿那盏换来。”她眉梢轻挑,自有种摄人心魄的潇洒风情,“反正,玉儿很快就是本王的人了。”
傅空明动作一顿,将自己的茶盏换给她:“陛下同意了?”
“嗯。”韵皊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只是,这名分……”
傅空明早被秦兮澜叮嘱过,忙道:“侍身卑贱之躯,固有自知之明。只要能与王上厮守,不拘什么名分。”
韵皊很是感动:“玉儿如此贴心,此生有你,是本王之幸。”
傅空明软着身子向她贴去,却被躲开。
他疑惑地看向韵皊,眸中带着些受伤:“王上是嫌弃侍身吗?”
不然呢?我又不是绿帽癖。
韵皊心底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玉儿莫要多想,本王视你为正夫,自当珍之重之。”
她以袖遮挡,装作将那半盏茶一饮而尽,实则却倒进了规则空间的垃圾桶里。
——开玩笑,她才没兴趣喝别人的口水。
再放下茶盏,韵皊又是那个一脸玩世不恭的宸伯王。
“本王喝了你啜过的茶,也算是唇齿相依了。”
她将茶盏慢慢推回去,声音慵懒,像是带着钩子。
“……很甜。”
秦兮澜都没有这样撩拨过他,傅空明的心“噗通噗通”狂跳了起来。
“王上!您……怎的如此孟浪?”
感觉到一股恨不得能吃人的视线,韵皊见好就收,施施然起身。
“本王晚间还有要事,改日再来看你。”
傅空明忙道:“侍身送您。”
“美人相送,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
谈笑声渐渐远去,只着中衣的秦兮澜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拳头渐渐收紧。
她竟不知,秦韵皊那个竖子素日来竟是这般撩逗她心尖上的人!
好一个宸伯王……
且看着吧。
总有一日,必使你楼阁空浮、大厦倾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