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珩起身,很给面子地行了个平礼:“翁主大气~”
秦净羽心中暗爽,很是受用。
他给季鸢舒使眼色,咳了一声道:“赶紧坐好吧,一会儿皇姐该嫌我碍眼了。”
季鸢舒权当没看到,甚至还转身出了门:“殿下,奴在外间候着。”
秦净羽:(╬??皿??)
我是让你来扶一下小初啊喂!
这个呆木头……和未来凤后多相处一下,有益无害的呀!
他将顾初珩扶回喜床上,掩门出来后气势汹汹地问罪。
“季鸢舒!你为什么违抗本宫的命令?!”
季鸢舒疑惑抬头:“殿下有让奴做什么吗?”
秦净羽:……
好像,确实没——
“可我、本宫给你使眼色了!”
季鸢舒打了个千儿:“奴没领会殿下的意思,殿下恕罪。”
“你骗人!”秦净羽才不信她的鬼话。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至今已经将近二十年,自有种旁人无法插足的默契。
——若说周全妥帖,没人能比季鸢舒更配得上这个词。
可如今,她说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这怎么可能呢?
这种事不止一次了……自从他及笄以后,她嘴边就总挂着“规矩”、“体统”,还有——
嫁人。
“你是不是,不想继续跟着我了?”
秦净羽越想越委屈:“你是不是想,等到了年龄,就出宫?”
想起幼时季鸢舒许诺过的话,少年气得眼眶通红,掉着眼泪。
“你想出宫去做什么?娶夫生子、颐养天年?你能吗?”
季鸢舒眼神一黯,心中发苦。
——是啊,她不能……
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
身体虽非残缺,可年幼时亲历和目睹的那些事,让她觉得触碰他都是亵渎。
小皇子八成是气狠了,才这般口不择言……
不过,她不会怪他的,永远不会。
“殿下。”季鸢舒声音温和,“奴说的话,永远作数。”
秦净羽撅着嘴,泪眼婆娑,一抽一抽地打着嗝:“真的?”
季鸢舒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奴不会离开殿下的。”
“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除了殿下,奴不想扶其他的男子。”见他似乎要反驳什么,季鸢舒加重语气补充道,“凤后也不行。”
——行吧。
秦净羽破涕为笑:“哪那么多毛病……”
季鸢舒细心地为他拭去脸上还挂着的泪珠,低声哄着:“奴是殿下的贴身庭妇,终此一生都是。就算殿下以后嫁——”
“鸢舒姐姐。”秦净羽拽住她的袖子,“别说那两个字,好不好?”
季鸢舒张了张嘴,对上那双带着水意的眸子,还是妥协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