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弄死几个？”林舸继续问他。

华剑云摆了摆手，说：“那到没有，其实我当时确实下手重了一点，但是还没有昏了头。虽然出任务的时候，官方告诉我们，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一些激烈的手段。但我当时想的是，我毕竟不是官方的人员，没有明确的执法权，所以就稍微注意了一点。”

林舸想了一下，笑着继续问道：“事后呢？有没有对自己的做法产生怀疑？”

华剑云这会儿算是知道林舸为什么问自己这些问题了，看起来，弗洛伊德今晚上的行动，可能出了一点问题，他认真点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其实那次行动给我的触动还挺大的。尤其是看见那些警察受伤或是牺牲的时候，好几次我都差点收不住手。后来想想，除了可惜那些牺牲的警察，对于那些毒贩我倒是觉得自己下手还是轻了，那些人渣干的事情，枪毙几回都不多，我那时候有点妇人之仁了！”

林舸看着华剑云一脸认真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拍着这小子的肩膀，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哎，看来华剑云的心路历程是没法参考了，他和弗洛伊德的成长环境有太大的区别了，认知上的差别更大，看来弗洛伊德的事情，只能自己去想办法了。

第二天早晨，林舸来到天台的时候，就看见杰森和哈里正打着哈欠在那里站桩，而在外面折腾了一晚上的华剑云倒是显得精神抖擞。

林舸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坐了一会，不出意外的等来了弗洛伊德。这小子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来到林舸的身边，就直挺挺的杵在那里，也不说话。

林舸一见他这副样子，就给气的笑出来了。他带着弗洛伊德走的天台的另一边，背靠在矮墙上，看着弗洛伊德，过了半天才开口说道：“怎么样？英雄这份职业可不是那么好干的吧！说说吧！我听着呢！”

弗洛伊德看着林舸，点了点头说道：“老板，我不知道我现在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我以为我能很好的适应这个身份，能像蝙蝠侠那样，能达到你的要求。

可是我昨天晚上差点就干错事了，我害怕看见那些尸体，更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我……我不知道下次再遇见那种情况，或者比那些人做的更加恶劣的事情时，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林舸看着弗洛伊德那张写满困扰的脸，淡淡地笑了笑，说：“你现在的心境我多少能理解一点，你哥哥的事情，对你的刺激很大。

你拼命的训练自己，也是想让自己变强，好让你有能力去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比如玛莎，当然，你想为你哥哥和珍妮报仇也是真的。

至于伸张正义什么的，现在说多少是有点虚伪，但我也不否认你确实是这么想的。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拿着弹弓，满大街找小混混发泄的混小子了，你现在的实力，连一些长期受训的特种兵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了。

你也说了，如果你坚持要继续走这条路，以后必然还会遇到类似昨晚的情况，甚至会那些更加恶劣，其实你现在选择放弃，也不会有人说你是懦夫。

我们都只是凡人，都有自己的七情六欲，真要是遇见什么事情，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你要想明白，有些时候，当你的情绪释放完后，你能不能承受那些后果。”说到这里，林舸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现在迷茫很正常，蝙蝠侠在第一次挥出拳头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怎样。

不过有一点，你倒是可以向他借鉴一下，也给自己立下一个不杀的原则，这样至少能让你避免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建议，如果你真的是想要去贯彻自己心中的正义，避免你哥哥的事情再在别人身上上演，你可以考虑去当警察，这样至少在合法的框架下，你能做的事情会比现在要多！”

看着陷入思考的弗洛伊德，林舸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和缓的说：“你现在还小，别把这些不符合你年龄的压力强加给自己，作出一个决定之前，不妨多问自己几个为什么。

其实，做一个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的，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普通人在默默地贯彻着正义。

看见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的人，遇见不平事，敢于挺身而出的人，哪怕只是默默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给这个社会添乱的人，谁又能说他们不是英雄呢？

一个和谐的社会，不就是这些平凡的普通人在默默地守护吗？”

林舸说完，便闭口不言，他知道弗洛伊德需要认真的思考一下了。

看见在那里站桩的两小只，将好奇的目光投向这边，林舸立刻板起脸瞪向他们，吓的杰森和哈里赶忙收回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为了给弗洛伊德留出了独自思考的空间，林舸回到休息区，靠在躺椅上，就在这时，天台的门被推开，姜思源站在门口看了一圈后，走到休息区，坐到一张空椅子上。

小胖子看见林舸向自己投来好奇的眼神，开口小声说道：“话疗情况怎么样？我看那小子一副痴呆呆的模样，你别把人给聊傻了！”

林舸没理会小胖子的吐槽，叹息一声，说道：“给他点时间，好好想想到底想怎么样吧！我虽然不赞成他走布鲁斯那条路，但是我也无权左右他的决定！还是那句话，能对他未来负责的，也只有他自己了。”

姜思源看了一眼还站在天台边的弗洛伊德，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不想这样说，但是哥谭这个地方确实有够糟糕的！”

林舸闻言，撇了撇嘴，说：“你呀！就是见识少了！天天窝在后勤科做研究，不知人间疾苦啊！不说缥缈无迹的外星球了，你但凡平时多看看新闻，就知道，在这个地球上，有太多的地方，比这里更加的混乱，人们的生活比这里更加的困苦了！”

姜思源难得的没有对林舸反唇相讥，他知道林舸说的是实情，在他的认知里面，能在一颗星球上，让一个大种群的文明程度差距，做的如此之大，确实也不多见了。

就在林舸还要说话的时候，一条来自布鲁斯的信息打断了这个话题。

博尼·图恩昨晚在警局的拘留室里，自杀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