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命回来,是陆家的种。盖了国旗,也是陆家的种。”
他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腰杆挺得笔直,转身离开了公园,只是没走两步,脚下踉跄了一下。
……
常舒月结束拍摄以后,还没休息两下,就看到了一个年轻女人朝她走了过来。
由于跳舞,她出了不少汗,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她才问道:“你是哪位?”
姜婉微笑道:“常女士您好,我是华成律所的实习律师,想向您了解一些事情。”
常舒月的脸色冷了下来,语气也很冷漠。
“不好意思,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她就招呼着学员们,打算离开。
姜婉追了上去,她直接说道:“您也知道丁勇他被鉴定出了精神疾病,我是想向您了解一下丁勇的家庭关系。”
在姜婉说出丁勇两个字的时候,常舒月的脸上涌现出了巨大的惊恐,甚至有些扭曲。
“他就是个疯子,神经病,别的我都不知道了。”常舒月捂着头,痛苦地说道:“你别问我……你去问别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姜婉在法院的时候听那个书记员同学黄梦媛说过,常舒月和丁勇离婚是因为家暴。
一般法官能当庭判离,那一定是打得很严重,完全没有调和的余地了。
而丁勇会杀女律师,也是因为不满意被判离婚的结果。
“常女士,您也知道他的可怕,那您觉得他要是出来了的话,他会放过您吗?”
常舒月的手捂到了耳朵上,不停地摇着头,“他在精神病院关着,他怎么可能出来,他不出来……”
“常女士,有第四脑科医院的丁院长在,您真的觉得他会出不来吗?”
常舒月愣住了。
她的反应让姜婉知道,丁院长和丁勇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
“常女士,我相信您也一定希望他能够被绳之以法,我今天找您就是想问问丁院长和丁勇有什么关系,其他的过多的隐私,我也不会探究打扰。”
常舒月皱眉考虑了很久。
“丁永超是丁勇的堂叔,就是他爸的堂兄弟。”
“那您对丁院长有什么了解吗?”姜婉问道。
常舒月摇头,“我就知道丁永超和市里的很多领导都认识,经常跟卫生局的、公安局的来往。”
姜婉默默记到了心里,对她说道:“谢谢您的配合。”
“没了吗?”
常舒月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律师竟然问这么两句就结束了。
“没了,很感谢。”
从人民公园离开,姜婉回了律所。
王律师刚好从法院回来,两人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
“坐吧,小婉。”王律师指着沙发道。
姜婉坐了下来,等王律师整理好文件以后才开口道:“王老师,我今天问了出来,常舒月说丁院长是丁勇的一个堂叔,两人确实有关系,丁勇的事应该就是他在压,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王律师推了推眼镜:“我记得三甲医院的院长是处级以上的干部。”
姜婉震惊得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您的意思是……”
王律师的语气无比平静:“你写个举报信,我们匿名举报到纪委。”
姜婉道:“可是我们没什么证据,举报信总不能乱写……”
“我这段时间打听了,丁永超有个情妇,我们用这个举报。”
姜婉闻言,睁大了一双眸子。
只要上边开始调查丁永超,不一定能查出来什么,不一定能拉他下马,但在调查期间,他却一定不敢有动作。
他们只要在他被调查的期间,趁机把证明开出来就可以了。
看王律师早有准备的样子,姜婉忍不住道:“您是早就有举报的打算?”
“嗯,只不过一开始不确定两人是不是有关系,并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丁院长在压这件事。”
王律师扶了扶额,皱眉道:“只不过我们现在需要收集一下他和那个情妇的照片作为素材。”
姜婉依旧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我们……我们怎么收集……偷拍的话证据也不能用……”
“法院提交的证据要求搜集手段合法,但是纪委那边并没有这种要求,并且我们也可以适当利用互联网舆论。”
王律师的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打着姜婉的心。
她不敢相信这个平日里无比冷静睿智的精英律师会是这种行事作风。
平复下心中的震颤,姜婉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收集?”
王律师道:“那个情妇住在广泉区的一个小区,我们这几天晚上去附近蹲守一下。”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