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少说了一点吧,桌上揉成一坨的纸团,那内容你看了吗?”
蒋场主看向由馆主,那眉目五官之间,传带着几分凄凉。
“我是想着来参加比赛的,毕竟现在我家的效益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花匠作为上一届的黑马一上场,就直接垄断了整个花城的贸易。
他自己是挣的盆满钵满了没错,但笔笔生意都是外城人。
似乎是好像跟花城里的商人有仇似的,一点儿油水都不给我们,哪怕压低了价格都要抢了去。
头一年两年家里有积蓄还能够接受,可是这可是十年!
人的一生中能有几个十年!森林是我家所有物没错,但也只是承包下来的,每年要给花城城主付上一笔不小的承包费呢。
花城城主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吧。”
蒋场主似乎一下子对自己的蜈蚣辫颇有兴致,撩拨着头发上的海棠花朵似乎格外起劲。
话里话外的语气虽然比较平淡,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却满是阴阳怪气。
话到尾音时,斜眼瞟向祝城主,得到她似乎是有点儿心虚的默不作声的点头回应。
“十年下来我家这些年攒下来的积蓄,早就如此被消耗的一干二净了。”
宋花农听到这里,她忍不住插嘴说道。
“怎么可能?你不是别人进出还收了门票的吗?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破产吧?”
由馆主都服气了,明明跟她没什么关系,还要硬差进来,是多怕自己没有存在感哦。
宋花农:没有办法,感觉这作者太拖拉了,我要不时不时出来露个脸,读者们还以为我不在场呢。( ? ? ? ? ? )
蒋场主听了宋花农的话,略微低笑了两声,才抬头继续说起来。
明明如同花一般的女子,这般柔弱无奈的作态,真真给人满满的破碎感涌上心头。
“我那门票又没有收多贵,平常也就住在花城里的居民进来当做公园逛逛散散心了。
偶尔你们来带点花植出去,除了罕见花植归我所有外。
其余普通的你们若是要,虽说是要收点费用的,但也没有叫高了不是,都是实惠到不能再实惠的价格。
你们那点子钱,若是跟我每年要付的承包费来比,那完全是杯水车薪,无济无事。”
蒋场主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十分感叹。
说到这里,其他几个人倒是点了点头,他们和蒋场主相熟,这些年来进出森林也不是一次两次。
自然也知道蒋场主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没有一丝假话。
花城比赛的规则就是如此,只要获得冠军,就跟中了超级大彩票似的,能够一跃成为城中管理主事的一把手。
从获得冠军的花植,再到栽培花植的主人,都能通过宣传花城文化、植物的商业生意一步步走向富贵。
也是因此,才有这么多花城平凡的普通人想要靠着这个比赛,跨越阶层获得成功。
不过一百多年来,大多都是花城内的大型家族能够得此殊荣,仅仅只有少数的人才能从普通平民百姓获得胜利。
就像是林花匠,他是这五十年来第一个获胜的普通人,也因此被花城众多居民捧上了高塔,拥有着崇拜的滤镜,唯他是从。
也因此威胁到了祝城主他们的地位,他们那个阶层也第一次看见了林花匠,就此成为了情侣。
这二者相结合,不知道是真的是真爱,又或者是利益、权势更加多一些。
不过现在林花匠已经去世,其中所存在的种种算计还没开始,就此浇灭在襁褓之中,烟消云散了。
蒋场主平复了自己有些虎死狐悲的心情,把垂在胸前的蜈蚣辫往身后一抛。
粉嫩的海棠花被微风吹过,荡漾起层层的花瓣,阵阵自然淡雅的清香散发至她五十厘米范围内。
海棠花的持香位持久,哪怕被摘下来好一会了,却还是在摇曳生香,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