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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过去。
满室的旖旎久弥不散,唐乐安嗓音哑涩,眼角滑落滴滴晶莹,她撇过头去,凌辱的不甘充斥着整个胸腔。
她该寻条白凌,了结自己的。
可她舍不得。她若是走了,身处严寒北地的父母便没了依靠之人,她那可怜的爹娘......
一只大手环住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肢,大拇指微微摩挲着,顾云峥神情倦怠,餍足的耷拉着眼皮,宣誓着主权。
“安安,你是我的。”
任何人都抢不走,任何人。
唐乐安不想理会疯子发言,抿紧了下唇瓣:“天色已不早,你该走了。”
一声轻笑,在房中响起。
窸窸窣窣声响起,顾云峥贴近,将人紧紧环抱住,随着说话胸腔也微震。
“我今晚哪儿也不去。我累了,安安。”
这些日子,他在朝堂与她之间来回周旋,早已是心神俱疲不堪重负,现在他只想待在她的身边。
她是他的良药,唯有她能治愈他。
唐乐安心有抗拒,却实在被折腾的没气力,只能放任了去,疲累的阖上眼眸,渐渐的睡了去。
浓雾挥之不去,唐乐安迷失在自己的梦中。
周遭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她抬脚迈着,走了几步。
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小小少年,一双漂亮勾人的狐眼里满含泪花,身形微微战栗,脆弱的让人心疼。
他双手攥紧成拳,咬着牙,话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就是个没有心的人,冷漠,冷血。”
“唐安安,我恨你!”
一声爆吼,像是刺穿耳膜。
长长的眼睫刷得睁开,唐乐安瞪大双眼,抚着胸口急急的喘气。
耳畔传来一声低哑。
“做噩梦了?”
唐乐安缓慢的侧头,瞧着立在床前穿衣的俊朗男人,她微抿了抿唇,眼睫低垂着。
“我梦见你了。”
顾云峥系腰带的手微顿,附身垂首,大手抚着她的脸颊,眼中生起万般不舍,嗓音温柔缠绵。
“我要去上早朝了,我得空便来看你。”
许是刚做过那梦,唐乐安心有不安,暂时卸下了防备,贴着脸在那宽大掌心中蹭了蹭。
如此温顺乖巧的模样,顾云峥还是头一次瞧见,此刻的她就像一只蹭毛撒娇的波斯猫,让人想要放在掌心里,狠狠疼爱。
顾云峥喉结上下滚动,压抑下心中的躁动,舔了舔发干的唇,又揉了揉那顶松软的秀发,俯身一尝芳泽后,便抽身离去。
唐乐安目送人消失在窗户外,起身去将窗关好,慢慢的躺下,翻身时被褥上残留的沉香袭来,她闭上双目,心中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