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张木齐道。
他几步上前,诚恳道:“母亲,唐乐安昨夜的确并未出府,我可以替她作证,求您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福安公主顿感头疼,眉眼间染了七分火气,怒声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已有人来报,唐乐安是杀害你小妹的帮凶,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包庇她,你心中还有你小妹的一席之地吗?”
张木齐怔住,缓缓扭头看着唐乐安,他哑然道:“我母亲所言可真?”
唐乐安瞳孔闪了下,遥遥望着福安公主,道:“妾身与六小姐确有一些龃龉,但从未想过要六小姐的性命,望大夫人明察秋毫。”
福安公主嗤笑,眼中略过一抹不屑:“骗子女儿的话有几分可信?狡辩的话就等到你下了阴曹地府,去说于阎王爷听罢。”
说罢,她摆了下手。
“不可。”张木齐出声拦着,存有疑虑地道,“母亲,儿子还是觉着其中有蹊跷,还是调查清楚为好。届时若唐乐安真是帮凶,再行处置也不迟。”
“你简直冥顽不化!”福安公主气极拍桌,转而对两名侍卫道,“还愣着做什么,拖下去处死!”
两名侍卫顿了下,拽着唐乐安往外拖。
门外,一道呵声传来。
“慢着!”
全书亦脊背挺直,走进来向上方的福安公主微微颔首:“侄儿见过姑姑。几年未见,姑姑容颜依旧。”
全百川身为皇帝义子,按辈分尊称福安公主一声姑姑,并不算坏了规矩。
福安公主敛了敛怒气,脸色仍然不好:“你久居边塞,刚回京不久便登我府门,本该好生招待你的,只是眼下府中事情众多,改日我再请你上门一叙,今日你先回吧。”
“侄儿此次前来,是为唐乐安。”全书亦淡声道。目光落在唐乐安身上一瞬,迅即扫向福安公主,“侄儿认为,木齐所言不差,调查清楚后再行定夺也不迟。”
福安公主黛眉微蹙:“你有何高见?”
“不瞒姑姑,侄儿已调查到杀害小妹的凶手,此刻就在府外,只要姑姑你一句话,侄儿即刻就将凶手带来,让您一睹真容。”全书亦道。
“那便带上来。”福安公主道。
全书亦身旁的小厮闻声,小跑出去。
侧首看向架人胳膊的两名侍卫,全书亦眉眼冷峻,道:“二位,还请松手。”
两名侍卫仰首看向福安公主。福安公主微侧了下身,不耐地摆了下手。两名侍卫这才松开,冲全书亦微一拱手,恭敬地退了下去。
臂膀上方摁压着的双手撤去,唐乐安站起身来,她双手束在身前,垂首道:“多谢全将军。”
全书亦嘴唇微动,似有话要说。
跑出去的小厮去而复返,身后还跟了两个抬着担架的。担架放在地上,小厮掀开白布,一张灰败而丑陋的脸露出。
福安公主以帕掩唇,颇为嫌晦气,她冲旁侧的总管事使了个眼色。
总管事微微颔首,下去仔细瞧了眼,道:“大夫人,这是府上的丫鬟阿花,她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全书亦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捻开边角展露出里面装着的带血匕首。
“这是侄儿从这名丫鬟身上搜到的凶器,应与小妹身上伤痕一致。”
“全将军,匕首借奴才瞧瞧。”总管事冲全书亦点头示意,取走交给随时待命的仵作。仵作拿着匕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