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女主人旧情复燃,缠绵了好些日子。”
林嫣阴着脸,想起刘妈妈说的话,“是张夫人?”
绿腰将盛着碧绿茶水的杯子放至林嫣面前,笑着说:“那人醉话,当时无人在意,船靠岸,他便下船不知去向了。”
“不过,林小姐这般说,看来也是有所发现的。”
林嫣失笑,万万没想到,张姨母竟敢背着林安如又与别的男子不干不净。
林安如高傲自大,若是知道被自己的心肝儿背叛了,不知脸上是何表情呢?
“可没有人证,怎么坐实此事?”无凭无据,林安如断然不会信。
况且依林安如毒辣的性子,只怕会对所有知情之人痛下杀手。
到时恐怕张家三房也难逃此劫。
“无人证,便做个人证出来。”陈昀依着椅背淡淡说,
“以假乱真,引蛇出洞,到时抓蛇便是。”
林嫣细细琢磨,是了,世上做贼之人,哪有不心虚的。
用一人试探张姨母,好事将近,无论真假,张姨母定会有所行动。
到时,抓个人赃并获,林安如必定会细查缘由。
只是此事少不了刘妈妈相助,如何不让林安如迁怒别人,这事可要细细想想。
林嫣想得入神,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一排小小的阴影,更衬得少女娇憨可爱。
陈昀不禁多瞧两眼,心中疑云密布,林嫣怎么越看越像阿瑾。
想起张宝瑾,陈昀声音越发低沉,“林小姐若是为难,可让本王来办。”
她们母女竟敢欺辱阿瑾,真当他是死的吗?!
林嫣回过神,“此事还是我来办吧。”
前世今生,竟被这对母女坑了两次,也算是有缘。
这回定要使出浑身解数,好好招待老朋友!
……
虽说婚期被林老太太和林嫣硬拖在十月,但好歹也定了日子,张姨母放心了大半。
既然半只脚进了林家门,张姨母更加肆无忌惮,日日缠着林安如,不分日夜,在种满兰香花的雕花窗下寻欢作乐。
这日二人刚云收雨歇,张姨母双颊红云轻飞,靠在男子赤裸的胸膛上,微微喘息。
林安如拥着张姨母细若无骨的身子,声音淡淡,“是你给林嫣下的毒?”
张姨母身子一僵,半直起身,瞧不出男子脸上是怒是喜,不禁有些忐忑。
“那时林嫣容貌娇丽,性子又好,林家上下宠得跟仙女一样。”
“咱家宝珠出身比不上,相貌比不上,日日朝我哭诉。”
“明明都是林家女,怎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一时心急才私自干了这事,表哥,表哥要怪就怪我吧。”
说着,缩起身子,纤纤玉手捂着胸口,一串串泪珠滚落在锦被上,看着好不可怜。
以往,张姨母这般哭诉,林安如早就搂在怀里轻声细语安慰。
这次等了好半晌,不见林安如动作。
张姨母偷偷拿眼去瞧,见林安如靠在床头,面无表情,直直打量着自己,不由得一颤,心中发虚。
林安如瞧着还和自己玩心眼儿的妇人,淡声问:“你还有何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