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珠一路哭哭啼啼,心里好不委屈,埋怨她娘,“阿娘怎么了?怎么朝她低声下气的?害得我也跟着没脸。”
“以后就算您进了林家,她也要死死压我一头!”
张姨母脸色白了又白,与男子私会一事,哪有脸给自己闺女讲,更何况那人还不是林安如。
“好孩子,她什么样儿你还不知道吗?”张姨母哄着张宝珠,“如今最重要的,便是下月的婚事。”
“嘴上让一让她又能怎样。”
今非昔比,如今,张宝珠心里可是认定了自己已是林家小姐,更觉得不差林嫣一分,哪里肯听她娘的话。
咬着唇,手死死捏着帕子,一副不忿的样儿,心里打算着定要去林安如那里狠狠告林嫣一状。
“你再敢胡闹,我可要罚你了!”自家闺女打什么主意,张姨母扫一眼便知,拉下脸狠狠训斥张宝珠。
“我看你还是在屋里好好做女红吧,省得到处乱跑给我惹事!”
张姨母略略思索,还是将张宝珠关起来,也省得她到林安如那里乱说话。
张宝珠被她娘连哄带吓关进了屋子,又让丫鬟好好看着,不许她出来。
张宝珠气得哭了一场又一场,辗转难眠,咽不下这口气,下定决心,找到机会定要向林安如告状。
……
郡王府里,钱玉儿正摆弄一对玉质小兔。玉兔乃是上好和田玉所制,入手沁凉。
安平郡主正挑选新制的夏装,瞧了一眼,不屑道:“这小玩意,也值得你当宝一样。”
钱玉儿暗暗撇了撇嘴,“我就喜欢。”
凡是舅舅送的玩意,她娘都很嫌弃。
安平郡主嗤笑,“跟你那见不得世面的爹一样,果然都是钱家人。”
钱玉儿手上一顿,突然觉得手上的玉兔也不好玩了,随手将玉兔扔到一边,躺倒,随手抓了锦被蒙上了脸。
安平郡主一看,几步走过来,猛得掀开被子,呵斥说:“怎么了,我说几句你就敢甩脸子了?”
“我生你,养你,说几句又怎么了,你爹就是没出息的废物,你舅舅就是喂不熟的狗!”
钱玉儿眉头纠在一块儿,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女人,淡淡问:“既然如此,你何必嫁给我爹,又何必生下我?”
“你这么看不上舅舅,怎么还要舅舅的东西?”
桌上琳琅满目的珠宝头面,绫罗绸缎,都是出自缀锦阁。
安平郡主一噎,面上通红,语调又高了几分,“你还敢犟嘴!每次提起你爹,你舅舅,从未见过你站我这边。”
“可见真是白生你了,还不如养条狗呢!至少瞧见我了,还会摇摇尾巴!”
钱玉儿听得头大,刚想说,要不您去养狗吧。
安平郡主身边的翠儿连连使眼色,她才惺惺闭了嘴。
谁知,安平郡主见钱玉儿闭嘴一副不忿的模样,更气了,“你是猪吗?和你说话,你只堵着嘴干嘛?”
“生这闺女不知能用来干嘛?!”
“上次你落水,吓得我提心吊胆,可见我那一片心都喂狗吃了!”
钱玉儿翻了白眼,真没见她娘多上心,前日被救,后日她娘就邀了世家贵妇逛街摸牌去了,只吩咐丫鬟好好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