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瞬间对未曾见面的外甥女婿,肃然起敬!
众人说说闹闹在秦府吃罢晚饭,又闲谈至深夜,林老太太同林嫣才回府。
自从秦将军一家回京,林嫣珠宝首饰从未断过。
什么牡丹金簪,白玉镯子,珍珠耳坠子,不要钱似的往林嫣院子塞。
林嫣受宠若惊,连连推拒。秦将军又嘤嘤哭诉,莫非外甥女同他不亲,怎的送些小玩意也这样见外?
哭者伤心,听者头疼,林嫣无奈只能收下,吩咐春梅记册后入库。
周美云隔几日便带着秦月桥同林嫣说笑,有时碰上秦玉兰,王家姊妹,张宝琳等人,便做一桌宴席,一伙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同林嫣院子热闹比起来,张宝珠住处可算得上凄凉。
因宋时雪一事,张宝珠甚是谨慎,虽与沛王打得火热,但仍不敢松口要进王府。
可林琦得林安如吩咐,日日过来催张宝珠动身。张宝珠左右为难,只好称病不起,拖延时间。
如此一来,林琦果不再催命似的催促,时间一长,伺候的下人也胆大起来。
冬日新雪,虽比往年迟些,但纷纷扬扬下了整夜。屋顶,地上皆铺上厚厚一层白裘,惹人喜爱。
一日,张宝珠与沛王相约赏雪景,头几日特意吩咐贴身丫鬟翠珠,将半旧不新的石榴裙拿去给杂役婆子洗了。今早便打发翠珠取裙子。
张宝珠挽好发髻,一转头见翠珠拿着裙子嘟嘟囔囔进门。
张宝珠问道:“你说什么呢?裙子呢?”
翠珠气呼呼抖开裙子说道:“不过是些干脏活的老婆子,也敢拜高踩低。”
“我问她两三了,裙子怎么不洗。那老婆子嚷嚷说,近日大小姐见客,衣裳换的勤,自然要先洗大小姐的!”
“还说……”
“还说什么?”张宝珠厉声问。
“还说,还说她们日日洗的都是缎子织,金线绣的裙子。这样半旧不新的破布,让我自己揉巴揉巴就行了。”翠珠低着头把话说完。
张宝珠面沉如水,一言不发,听翠珠说完。
被安平郡主和林安如厌弃,林嫣欺负倒罢了,现在竟连一洗衣裳的杂役也敢欺负她!
可现在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只能先将这口气咽下。
张宝珠闭上眼,深深吸口气将怒气压下,对崔珠说。
“那便另换一件,青色的吧,白雪翠竹,也算是另有一番滋味。”
翠竹不敢再说,忙取出裙子给张宝珠换上。主仆二人急匆匆出门赴约。
说巧不巧,刚一出院门,正碰上林老太太,周美云,林嫣等人在亭子里围炉煮茶。
周美云没见过张宝珠,以为她是林府客人,笑着打招呼。
“这是谁家姑娘,长得倒是俊俏。”
林老太太窝在软塌上半眯着眼不说话。林嫣咳一声,揉揉鼻子说:“这位是林……我爹的表外甥女。”
周美云一惊,凑近林嫣低声问:“林二爷姘头的闺女?林二爷看得比亲闺女还亲的外甥女?往日抢你东西,占你便宜的那位?”
林嫣点点头。周美云整整衣袖,精神抖擞,来得正好!今日便教教张小姐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