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含着泪瞧着柳云儿,柳云儿蓦地一抖,心虚道:“本来就是。今日孙府来庆贺,倒被你家这样欺负!”
秦将军从袖子内掏出一叠整整齐齐的帕子,一手扯着孙老太太,一手捂着脸,期期艾艾道。
“好好好,既然孙家人这样说,婶子,咱们到圣上面前理论理论。”
“呜呜呜,圣上可要为秦大海做主,戍边十年,幸得圣上宠爱,还未过几天安生日子,便被人这样编排。”
秦大海一抹泪,扯着白了脸的孙老太太:“走,咋咱们去找圣上评评理。”
“今日宾客俱在,孰是孰非,各位有目共睹,谁也做不得假。”
孙老太太被扯一个趔趄,险些跌倒,急忙反手拉过秦大海道:“大海,大海,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莫冲动!”
秦大海话里话外,意指孙家构陷忠良,况且厅上众人听得清楚,确实是柳云儿冒犯在先。
圣上正倚重秦家,若真闹到皇上那儿,指不定真要责罚孙家。
孙老太太一想通,脸色都白了,狠狠瞪柳云儿一眼,暗骂道只会惹事的贱妇!
林嫣一瞧这势头,朝周美云使眼色,周美云了然,暗暗拧了把大腿,也捂着脸哭道
“将军且慢,带妾身同去。今日是妾身生辰,万万没想到被人这样欺负。妾身去求皇后娘娘做主。”
周美云话落,柳云儿脸也白了一层。
上次林嫣被皇后娘娘叫去学规矩,在宝福寺生生待了月余。不说一月,便是待上半月,只怕孙大郎被秦玉兰笼络去,有了身孕,到时孙府哪有她的位置?
柳云儿忙扯着周美云,低声道:“秦夫人息怒,都怪宝儿不懂事,搅了夫人宴席。”
“夫人大人有大量,看在她小的份上,饶她一次吧。”
周美云泪眼汪汪,委屈道:“说什么大人小人,我这生辰宴被一小儿搅得鸡飞狗跳,听你这话,倒是我了理应受委屈一般。”
说着一叠声叫丫鬟备车,要出门去。
柳云儿心一横,扯过孙宝儿,朝她脸上狠狠拧一把。孙宝儿一愣,没想到她娘竟舍得打她,顿时,嚎啕大哭。
“呜呜呜,祖母,阿娘打我!阿娘打我!”孙宝儿跺着脚,手指柳云儿向孙老太太告状。
孙老太太正被秦大海扯得满头大汗,哪顾上她,一撇眼,想起今日之事都起自孙宝儿,两眼一瞪,厉声喝道:“一边待着去!”
孙宝儿自幼被孙老太太当眼珠子养,哪被老太太这样训斥过?
孙宝儿张着嘴大哭,见孙老太太没空理她,竟上前朝孙老太太踹了一脚,口中还哭叫道:“坏祖母,坏祖母,以后再不跟你好了!”
正被拉扯着的孙老太太一愣,瞪着眼瞧不停踢她的乖乖孙女,脸色渐渐沉下来。
秦大海见此,松了手,将帕子往怀中一塞,揪着秦月桥耳朵,站得远远的。
孙老太太一把推开还在叫骂的孙宝儿,厉声质问柳云儿:“这是你教的孩子?”
柳云儿拦周美云,忙得一头汗,听孙老太太口气不善,心里不服气,孙宝儿可不是她一个人宠坏的。
“老太太抬举我了,宝儿,我一个人可教不出来。”
最会惯孩子的,可不是老太太自己?
孙老太太哪里听不出她的意思,当下脸一沉,呵呵冷笑:“这样说,倒是我的错了!”
柳云儿今日丢了好大的人,又被秦月桥一顿好骂,心里有气正没处发,竟当众顶撞孙老太太。
“老太太哪里的话,您眼明心亮,哪里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