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凤罡白了她一眼后,准备起来。
方青梅遭他白眼,立时不依不饶起来:“你还好意思瞪我!我说错了吗?本来就是你不好嘛……你明知道自己身体不行,软手软脚的,还想学人家那样练武功……”
赖凤罡闻言,气得不行:“方青梅!你够了啊!你老拿我跟我三哥比,也就算了,谁让他是我三哥呢!可你现在,竟拿我跟外人比!你过分了!”
他说着,随手抓过一把沙土,就丢向方青梅,正中她的新衣裙上。
方青梅那叫一个一蹦三尺高:“这衣裙是娘刚做的!赖凤罡!你太可恶了!我不要理你了!”
随即,她转身对傅天华道:“走!我们玩我们的去……”说着,拉起傅天华就走。
傅天华愣了下后,缩回手道:“我娘在看病,我不能走远的……”
方青梅遂耸耸肩道:“噢,那……那就去水池那边,我们玩做饭啊……”
傅天华有些嫌弃,但又觉得不好直说,遂只是摇了摇头。
但听赖凤罡嘟囔:“就会拿泥巴跟草来当饭菜……有什么好玩的……”
方青梅听后,本想回嘴的,但一转念后,扭头对傅天华道:“你打拳打得好好哦!教教我呗……”
傅天华又是一愣,脱口道:“教,教你……”
方青梅点点头后,问:“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傅天华遂礼貌地自我介绍:“噢,我姓傅,名天华。”
方青梅笑道:“哦……傅天华……天华,很好听的名字……我叫方青梅。”
随即,她卷起衣袖道:“好了,天华啊,那开始教拳吧……”
傅天华遂解释道:“噢,拳馆的师傅说,要练武,得要从基本功开始,就是扎马步……”
方青梅爽快点着头问:“噢,好啊,那要怎么个扎法呢……”
傅天华看方青梅这么饶有兴趣,也不好意思让她失望。
说完,他就拉开架势扎起马步,方青梅遂一板一眼地跟着他学。
赖凤罡虽说体弱,性格却很好强。他看方青梅能做到,自己更不能落于人后,遂也跟着扎马步。
于是,三个小孩子,就这么顶着大太阳站着。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日头也有些偏向西。
扎马步对傅天华来说,早就习以为常。
相对于他的精神饱满、纹丝不动,方青梅做为女孩子,又是初次练功夫,自是有些顶不住。
只见她小脸已微红,眉毛也打成了结,汗水顺着额前发,一滴滴往下落。
她有些耐不住,想要放弃时,斜眼瞟到满头大汗的赖凤罡,正龇着牙,看着自己。
方青梅一瞬又来了精神,心里嘟囔道:“哼,你病央央的都还能撑着,那我更不能认输了……好,我倒要看看,谁先当逃兵!”
她这么想着,赖凤罡心里也在嘀咕着:“是,我是个病秧子,可好过你个女孩子。我要让你知道,到底谁没用!”
这时,忙完手头上事的赖夫人,在赖凤罡房里不见其人影,遂一路寻到院子里来。
同时,完成针灸治疗的陈氏,也出来找儿子。
赖夫人首先看到儿子,只见他脸色泛白、虚汗淋漓、喘着粗气。
赖夫人心疼不已,赶紧上前,一边拿出手帕给他擦汗,一边半责半问:“凤罡啊,好好待在房间里的,怎么跑这儿来晒太阳啊?还有,怎么不把药给喝了呀?”
只听赖凤罡上气不接下气地嚷:“我都说了,我不喝药!我要练拳!我要变强!”说着,咳嗽起来。
赖夫人立时紧张起来,忙给儿子拍背顺气。
这一幕,正好被途经院门的赖澄山看到。
他看了看精气神十足的傅天华,再看看孱弱的儿子,摇头叹息之余,眼中隐显丝丝恨愤。随即,他转身而去。
但听赖夫人哄劝儿子:“凤罡啊,你都八岁了,要懂事点了……你跟人家不一样,你从小养尊处优的,身子骨又不好。练功很辛苦的……再则,这练功,除了能强身,也没什么……你该你听爹的,好好念书才是正途……”
陈氏听了这话后,不禁黯然神伤。傅天华的情绪也有所影响,眼眸中的光彩瞬息暗淡了下来。
这时候,天色渐变。
陈氏遂提出告辞:“赖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客栈去了……”说着示意儿子走。
但听赖夫人挽留:“傅大嫂,你一个妇道人家,又带着个孩子。不宜常住客栈,不如就在府中小住……”
陈氏遂推辞:“萍水相逢,那如何使得……”
赖夫人笑道:“诶,相逢即是有缘,有什么使不使得的……再说,你咳疾的病根,还得多番针灸熏疗。与其,来往与客栈和府中这么辛苦,不如住下来省力,也能让你好得更快些……另外,府里除了青梅,跟我两个儿子,也没其他的小孩子。难得令郎,与青梅,及我儿凤罡年纪相若,让他们互为玩伴,相处几日也不错啊……”
说话间,天下起了雨。赖夫人遂笑言:“你看你看,老天爷也要留客,傅大嫂,你就莫要推辞了……”
她说着,转头吩咐方青梅:“青梅,去跟你爹说一声,晚饭多备些菜……”
方青梅答应了一声后,蹦蹦跳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