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那光点又自赖夫人的心口飞出,于旋转间,变成了蚩童。
但听他怪笑一声道:“看不出来,你这老太婆的心,还挺贪呐!儿媳妇的人选,不是当朝公主,就是太医之女。不过,不是每次,都能如你所愿……”说罢,开始作法。
吴家这边,
吴江和听闻仆人来报,赖布衣再次登门,很是高兴,遂放下手中琐事,便前去相见。
大厅里,丫鬟们端来了茶点,正在招呼赖布衣入座。
却见赖布衣负手而立,一律婉拒。
就在丫鬟们疑惑间,吴江和笑着走进厅来。
赖布衣向吴江和见了个礼后,将已打开的匣子,向他面前一递道:“吴老爷可看好了,匣中空空如也。”
吴江和笑着摆摆手道:“诶,匣子是否有玄机,不重要,重要的是……”
可未等他说完,就见赖布衣关上了匣子。
随着匣中传出一阵轻微的机簧声,赖布衣将匣子递还给吴江和道:“恕在下当日的言行唐突,不该草率答应帮忙开匣。如今,匣子完好无损,理当物归原主。”
吴江和闻言,脸色一变,问道:“赖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说话间,但见走进来的唐夫人,阴阳怪气的说道:“什么意思?呵,大哥,这还不明白吗?人家当然是不同意啊!不过,也怪不得人家,是你没把话说清楚嘛……唉,这下好了,这知道的呢,是大哥你在卖关子,逗逗未未女婿。这不知道的呀,就以为是你这当爹的,急着要把烫手山芋丢出去呢……”
吴江和听罢,气责道:“秀容!你这说得是什么话?你可是蕴仪的嫡亲姑妈!”
赖布衣见状,当即向唐夫人声明道:“唐夫人,在下并无半点嫌弃吴小姐之心,而是在下,全无娶妻之意。之所以答应帮吴小姐打开这匣子,也完全是出于好奇,万望见谅。”
但听唐夫人冷哼一声,怼道:“赖布衣,你说得倒是轻巧!不错,我家蕴仪是自幼体弱多病,但除此之外,她哪里逊色于旁人了?!来说亲的人,也不是没有,都是我大哥,心疼蕴仪,她要嫁也早嫁了,还轮得到你?!若不是看在你们两兄弟,对蕴仪有相救之恩,我也不会随着她选婿,谁知她好选不选,选了你!唉,选了你,那也就算了。呵,你可倒好,居然给我拿起翘来了!”
她说着,语气逐渐尖酸,讽道:“什么风水堪舆大师?!我且问你,这士农工商,三教九流,你知你排在老几?哼,被人叫几声大师,就自以为是,真是可笑之极!”
这番话,直把赖布衣听得是火冒三丈,但听他反问道:“哦,那敢问唐夫人,尊夫在士农工商,三教九流中,又是排老几的呢?!”
唐夫人倒未见气,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赖布衣。
就这时候,只见赖夫人出现在大厅门口,冲着儿子喝斥道:“布衣!怎可顶撞长辈!如此出言不逊!”
随后,她来到吴家兄妹面前,自责道:“都怪老身平日里疏于管教,宠得布衣不知天高地厚,对二位得罪之处,老身愿代子负荆请罪……”说罢,便要下跪。
却见唐夫人,上前一把托住赖夫人的双手,笑着说道:“错的是你儿子,你下跪有何用?这要是让不明就里的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是我们吴家,在上演拉郎配呢……”
赖夫人遂转头对儿子训道:“布衣,还不过来向吴老爷、唐夫人赔罪!”
赖布衣正自气恼得不行,一听母亲要自己赔罪,更是不忿,冲口就是一句:“布衣何错之有!”说罢,竟顾自拂袖而去。
赖夫人脸上掠过一抹愠怒后,转身挤出笑容,对吴江和道:“吴老爷,虽说此事,是因为您为令千金选婿所致,但也怪布衣,待人接物太过莽撞。如今,事已至此,也不是一两句道歉的话,可以了结的……”
她说着,转向唐夫人后,接道:“唐夫人,你我都是女人,自然知道,女人最重要的,是名声。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事情若是被人以讹传讹,无中生有,败坏了令侄女的名节,那自是我家布衣的罪过了,先夫若泉下有知,也定然怪我……”
她顿了一顿后,从手腕上取下玉镯子,递与吴江和道:“吴老爷,不如,先定个亲吧……出门在外,老身没什么贵重物件,这只玉镯子,是布衣祖母传于我的,就权当是定亲信物吧……”
吴江和见状,看了一眼妹妹后,从赖夫人手中接过了玉镯子。
赖夫人遂一礼后,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