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他说完,但见傅天华,嚯的站起身来,抬手一拍桌子,甩出一句:“够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陈子贵见状,喊住他问道:“天华,你就不想,捧上你娘的灵位,当面问问你那个父亲,为什么对你们母子,这么绝情吗?还有,你不想再见见,你那垂垂老矣的外祖父、外祖母、祖母……”
傅天华闻言,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这时候,只听傅天云,脱口而出一句:“爹他已……”
可未待她说完,当即就被陈子贵拽到了一边。
再看傅天华,负着双手,闭目深思了片刻后,背对着陈子贵等人,道了一句:“我还有事情要忙,你们自便。”说罢,拂袖往内院而去。
傅天云见状,便问陈子贵:“你为何不让我说出我爹他已……”
只见陈子贵,先是对傅天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打断了她说下去。
而后,他将傅天云拉到厅外的无人处,小声道:“现在要是说了,他还会回去吗?照刚才他的反应来看,他是有回去找他爹的想法的,那就先不说,等他肯回去了,见了他的外祖父、外祖母,还有祖母之后,再说……”
傅天云听后,似觉得有些道理,便不再说什么,遂道了声:“那既如此,我先回客房了。”
但看陈子贵,望着傅天云的背影,心中嘀咕道:“他本就不念着那个家,让你说了,他不就更断了念想,那岂不是便宜了姓张的两兄妹!他们是不能直接吞了傅家的家产,但若是,他们给你来个招郎入室,借女儿、女婿的手,不照样能将傅家蚕食掉……”
他正想着,冷不丁被跑出来找他的陈显阳喊问:“爹!您跟天云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陈子贵没搭腔,只是没好气的看了眼儿子后,顾自走了。
陈显阳被弄得莫名其妙,本想要追上去问,却因茶水喝得太多而内急,赶紧掉头往茅厕跑去。
……
且说,就在陈显阳事后出来净手之际,听到两名仆人在闲聊。
但听其中一人道:“唉,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诶,你说,尹勇是倒了什么霉?刚刚才领到一份美差,才得到新主子的赏识,就莫名其妙的,突犯隐症,说死就死了!看他那个小堂弟尹风,来领他尸身时,哭得挺伤心,怪可怜的……”
只见另一人,小心翼翼的道:“尹勇平时康健得很,去喝花酒,都得要两个姑娘陪着……怎么可能有什么隐疾……我猜啊,多半是……”
他说到一半,欲言又止道:“诶,算了、算了,咱们呐,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说罢,示意同伴,赶紧做事去。
陈显阳看着二人远去,嗤笑一声,嘟囔道:“要说不说的,就这么点胆子,还敢在主家背后议论事……呵,不就是那个什么尹勇的,做了不该做的,说了不该说的,给灭了口呗……”
说到此,他不由得感到一丝凉意,摸了摸脖子后,接着嘟囔道:“看来,我这位表哥还挺狠,诶,那如果张绍祖敢来招惹的话,哼哼,可有他受的了……还有,表哥要回傅家继承产业,不是手到擒来嘛!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