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顶天的儿子又怎么样,还不是凡人一个。”
“没错,正因为我是凡人一个,我要比别人付出更大的努力,我要用这种特殊的形式来节约我那宝贵的时间。”
老诡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久,才淡淡说道:“那你可以来我这里住。”
马坤顿时心里一暖,他说道:“从大路过来,这里也要花半个多小时。再个,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打扰你。”
“那你想在那里起茅屋,莫非……”
“在我父亲的墓地上起。”
“你疯了,这怎么能行?你真是个四六货!”老诡拍案而起,破口大骂马坤。
“我看行,首先那地方从大路口进来只要十多分钟,很近;第二,那地方偏僻,据我观察,这些地方都人迹罕至,那里起茅屋没人会发现,除非那个阴亭的家属。”
“但活人直接住在墓地里,反正我前无所闻。”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吧,守灵人不是都住在坟墓边吗?”
“反正九香镇没有这样的记录。”
“记录总是要人去打破的。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我们马山村的房子,你看看那个房子周围不是布满坟冢。再过几十年,死去的人更多,坟头或许就更亲密集了。”
“你小子,无药可救,为什么会有如此稀奇古怪的想法?”
“稀奇?我看你才稀奇,你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过着与世隔绝地生活,连家人也没见到一个。我想知道,你这里究竟是马山管的,还是卢屋管的,还是属于拐湖?”
“小子,你滚。我这里不欢迎你。”老诡被马坤击到了痛处,暴跳如雷。
“我也不稀罕在你这里过夜。自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马坤说的趾高气昂,完全是目中无人,他继续道,“不过我今晚,我不回学校,也不回马山,我就住那边,那边有个阴亭,我就睡在里面的供台上。”
“傻叉,千万……不要,你给我站住。”
“为什么?”见老诡说的吞吞吐吐,马坤反问道。
“这世间,哪有给别人守坟的,要守也是守你长辈的。”
“这就对了吧,老诡,我要在我父亲的坟地上起个茅房,守他的坟。请原谅我刚刚的唐突。”马坤一本正经地说道,他见激将法生效,不免一脸的得意。
“我只是提醒一下你,我可没说要帮你,怎么,你不走了吗?”
“我突然觉得有点饿,不如吃了晚饭再走?”
“我去你的。吃了晚饭,你肯定又说不如过个夜再走?”
“哈哈,老诡,你真了解我。”
两人一夜无语。
当马坤第二天放学来到父亲墓地的时候,周围已经砍了不少竹子,部分竹子已锯好,破好,削光了竹篾。
再过一天,作为主杆的竹子上已经凿有洞,周围已经布满了不少辅料。
第四天马坤过来时,他远远见到墓地上一个简单的竹制茅房框架已经搭建立起来。
老诡见马坤过来,道:“可以了,上面已经封了顶,但只是铺上竹叶不能防水,你家如有油毡纸的话就带点来。”
“这个无问题,家中很多化肥袋子。”
老诡忙了几天,也累了,交代些手尾,留下部分工具,让马坤自己完成,然后就回去了。
马坤本是农村出身,做事干净利落。封顶,围闭,制作灶具、书台,这些都不在话下。
收拾好一切,马坤激动万分。当晚,就在新茅房里体验了一下,感觉非常不错,只是下半夜有点冷。
他周末回去,带了些必备的东西。这里即将已成为新的读书战场。
从学校到墓地茅房,不到一小时的距离,自己如果稍微跑快一点,就五十分钟的跑程,已接近其他走读生的距离。
另外,他不想让母亲担心,并没有把这事情告诉母亲。而是在母亲的面前说了个善意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