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马福妹族人,基本上都是做老好人。有饭吃就来,有事做就走。
他们深知,不会烧香得罪神,不会讲话得罪人。但刚刚听到马坤这么直接的话,还是有点想法。
“马顶天的儿子?看来是有马顶天的当年的风范啊。”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我看马坤是马山之福,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连我这个九香律师都自愧不如。”
此时的曾国富心有感触,他决定压住脾气,好好地跟马福妹谈。毕竟退一步,海阔天空。这道理他懂的。
曾留表面半推半就不肯走,但他内心也是非常复杂的。如果她真要对那外来的女人下手。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把门口的锁砸了,然后对那女人一阵恐吓。但他并没有,他不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只是他替他的妈妈不值,看到阿妈那撕心裂肺的样子,他于心不忍,故原想给曾国富一个教训。
马坤的适时出现,给了曾留一个台阶下。不然曾留的番薯刀被众人看见,那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马坤跟曾留来到大门口,见到马耐过来了。
曾留突然扑倒在马耐的身上,一个大男人竟然伤心地哭了起来。
马坤挥手示意马耐,让曾留好好宣泄一阵。
母亲这些年独自带大自己,虽然在物质上他们过得比村里丰富很多,但精神上却一直是守着活寡。他去念了初中,马福妹的生活跟杨梅的生活没有什么两样。
曾国富带着女人回来,显然是不安好心,他为自己的母亲不值,但作为儿子,一边是阿爸,另一边是阿妈,他能怎么做呢?
过了一会,马耐目不转睛地看着马坤,慢慢地推开了曾留。看着曾留涕泗横流,她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好意思发作。
“耐子,对不起,我很难受。”曾留慢慢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的有点过火。
“没事……你就看开点吧。”马耐安慰他道。
“耐子,听马坤说你不读书了。我也不想读了,我跟着你去。”
“去哪里?”
“你去那里,我就去那里,只要在你身边就行。”
“……” 马耐。
“曾留,别说这些狗不搭八的话。走,带你去河边清醒清醒。”马坤急中生智,忙帮马耐解围。
他们三人到了河边,晚风吹到他们的脸上,少年们各有各的心事。
杨梅家中,曾国富带着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进来。整个马山村人都说这位是她的货屎,唯独曾国富还口口声声说是他的合伙人。
对于深市大老板的到来,杨梅却有点漠不关心。
当初,曾国富入赘马家那时,跟杨梅嫁入山肚时间差不多。同龄人的缘故,她的丈夫马顶天跟曾国富走的很近。
后来,马顶天死了,曾国富外出求财。曾国富每次从外地回来,极少登门拜访。
今晚,马坤把曾留的带走,此女人重获自由后,她恨不得立即离开马山,不然,万一又被合伙人的儿子逮到,说不定还会横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