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位叫张赐钦的同学站了起来,他端起了酒杯,道:“张老师,我敬你一杯。”
张明智还来不及阻止,他把酒喝完已反转了酒杯。
张赐钦嘴里呼着热气,道:“张老师,其实此事都怪我。跟他们几个真的无关,是我无意中听到我哥跟他朋友们提及了这个片子。想着临近毕业,租个片子调节一下。是我出钱租了,请大家看的。说实话,精彩的镜头我们都还没看到。就被老师抓了。”
“就是,录像厅老板简直就是吃屎的,是老师都看不出来,还说让他交两元让他也进来看。”另一位同学附和道。
“曾留,你怎么看?你就说句话嘛。”马坤在一边催促曾留,他希望曾留可以在张老师的面前,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他看的出来,张老师是想帮助他们。
“我不想再找什么借口。被抓自就自认倒霉啦,我无所谓了。”
“我告诉你们,看录像这事也不是严重违反校规校纪。但你们这样在大庭广众喝酒,算是什么回事?自暴自弃吗?”
张赐钦见张明智有收回成命的意思,忙解释道:“张老师,喝酒我们确实不应该,但我们心情确实是很郁闷。你看看,我们就喝了一小口。这点酒倒进了口腔,唾液都把它稀释了。另外,林言子老板不出去吹谁知道?”
“如果我在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他们几个怎么想,如果我还有机会,我肯定要混到毕业。”张赐钦说的倒是虔诚。
“我以学校的名义取消对你们的处罚。你们回到学校可要注意啦。当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影响其它同学就行了。”
这确实是张明智的意思,这几位同学成绩不太行,要想临时抱佛脚,是不可能的事情。唯独是参加中考看能否念个中技术或者考到县海中就不错了。
“张老师,我就不回学校了。”曾留突然说道。他跟其他几人的兴奋之感不同,表现的有点心灰意冷。
“曾留,你疯了。有书念为何不念?”马坤在曾留后面一拳塞在他后肩上。
张明智也严肃地对他说道:“曾留,你必须要好好考虑。”
“坤子,张老师,我不是读书的料。”
“曾留,不是说可以读县海中的吗?为什么在这关键时刻要放弃?”
“我看到书就头痛,最近可以说看书就想吐!我在想,我即使考到县海中又如何?难道再读三年我就就能脱胎换骨,然后考上大学?”
“曾留,你以前跟我说过什么?这一届,我们就是马山的两匹战马,我不想你在这个时候就放弃了。”
“马坤,你太看得起我了!你是谁?你是马坤!我是谁?我叫曾留。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不一样的爱好和理想,我们为什么要放在一起比较?”
“我?我没有比较。那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前几天,语文课刚讲出师表二,你一个晚上就可以把整篇课文背了出来。而我?你知道吗,我起码心里默读了上百遍,但结果呢? 臣本布衣,在南阳耕田……下面是什么了,我真的是又忘记了啊。”
“张老师,读书是要讲究天赋的。就如叫我背课文,我觉得比吃屎都难。哦,不对,我才没吃过屎呢。我是比喻。”
“曾留,我明白!读书不是我们的唯一出路,条条大路通罗马。那你现在告诉我,你这个年纪,你可以干什么。你今天走出九香中学,你是什么打算!”
曾留不屑地说道:“我没什么打算。我可以先玩一阵子。但我爸告诉我,只要我愿意,深市的大门永远向我敞开!”
“曾留,你太天真了。还说深市,人家是特区来的。你不是跟耐子很要好吗?你可以找机会帮我问问她。看她做什么。每天在干什么?我可听我大伯说了。马大姣他们进的是电子厂,一天做事十二小时。其中上厕所二分钟,吃饭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