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窑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他仿佛如同一个机器人一般,只是反复的搭弓,射箭,再射箭……
不一会儿,五支箭已经被陈文涛折断三支了。
但李寒窑却仍然动作机械的拿出第四支箭矢,然后再次瞄准陈文涛。
这下,连在场的新生们都不太理解了。
有新生忍不住劝李寒窑道:
“兄弟,你不必为了大家的钥匙那么拼命,你的努力大家都看到了,我们会记住你今天的出头的!”
在他们看来,李寒窑已经拿陈文涛没有办法了。
陈文涛则直接在半空中做起了买卖,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
“来来来,卖钥匙了,金色钥匙十万,银色钥匙五万,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这一下,在场的新生们都炸开锅了。金色钥匙十万?开什么玩笑?他们虽然是祸裔,但大多数还是来自普通家庭,让他们一下拿出这么多钱,简直是割他们的肉!
李寒窑却似乎听不到周围的喧嚣一般,继续射箭。
啪!
结果不出所料,这支箭矢也被陈文涛折断了。
转眼之间,李寒窑手里只剩下一支箭矢了。
“喂,你别白费力气了!”
陈文涛不耐烦的撇撇嘴,朝下面的李寒窑喊道。
李寒窑屏气凝神,把最后一支箭矢射出。
嗖!
啪!
陈文涛抓住这最后一支箭矢,然后用力折断。
随着折断这最后一根箭矢,陈文涛也是暗暗松了口气,这下,李寒窑再也没有对付自己的办法了。
“臭小……”
然而,就在陈文涛想出言嘲讽李寒窑的时候,他的声音突然僵住了。
只见,箭矢的断裂处突然爆开一朵小小的冰花。这冰花极小,只有指甲盖大小,但爆裂开来后却迅速扩大,然后冻结了陈文涛的两只手。
“什么?”
看到双手被冻住,陈文涛目露骇然之色,面如死灰。
该死,无法作契约手势的话,他就不能在空中自由移动了!
但是,陈文涛依然强装镇定,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慌,一旦让对方知道自己无法移动,那他就完了!
陈文涛努力维持着风轻云淡的样子,对李寒窑面不改色的嘲讽道:
“哈哈,臭小子,你以为冻住我的手就管用了吗?你已经没有箭矢了,纵然冻住我的手又能怎样?”
“不,我还有一支。”
不料,李寒窑突然说出了一句令陈文涛毛骨悚然的话。
随后,李寒窑的右手在【芥环】上一抹。下一秒,他的手上便多了一根细长无比的竹笋。
这是母亲让他带的土特产!
看到这支竹笋后,陈文涛感觉荒谬无比,他气急败坏地吼道:
“别开玩笑了,就凭这玩意儿你也想对我造成伤害?”
李寒窑没有回答陈文涛,他站在林子里,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膝微曲,保持稳定的站姿。
他的左手握住弓弦,右手将这支竹笋搭在弓弦上,双眼紧盯着空中的陈文涛。
这一刻,他的眼神无比坚定,神情专注到了极致,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在他的眼中,只剩下空中那个小小的人肉靶心。
咔!
李寒窑迅速拉开弓弦,他的双臂如同两道闪电,瞬间将弓拉至满月状,随后猛地松开。一道优美的弧线在空中划过,箭矢如同离弦之箭,直奔靶心而去。
太阳照射下,笋尖处正泛着刺眼的微光,那里凝结着一道锋利无比的冰棱。
“陈文涛,”
李寒窑眼睛微眯,嘴里喃喃自语:“这真的是我用最后的【戕】凝结出的箭头了,你可一定要……按照咱们的“剧本”来啊!你接近二十年养成的习惯可就为了这一刻啊,向右!向右!一定要向右躲!”
箭矢在空中飞行的过程中,李寒窑紧张地屏住呼吸,双眼紧紧跟随着箭矢的轨迹。他的内心充满了期待与紧张,心情也随着箭矢飞在天空中。
陈文涛双手被冻,在无法作出【契约手势】的情况下,他就无法在空中自由移动,只能做侧身或者歪头这种简单的动作。
这种被固定住的感受,打乱了陈文涛的心理防线,紧张与慌乱之下,陈文涛下意识的向右微微侧身。
噗!
只听一声撕裂肌肉的声音传来,在经过无数次演练之后,这支箭矢终于抵达“靶心”。
而“靶心”,也终于被精准地击中。
陈文涛,我可以失误很多次,但你只能失误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