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放风的囚犯们听见了后勤楼里的枪声,他们手上没有武器,不想用肉身往枪口上撞,为了避免受到波及,早就找地方躲着去了。
有的干脆跑回自己住的监区牢房。有的留在院子隐蔽的角落里观察着形势。
很快,枪声停了,过了一会儿,只见刚刚被段少德他们围着的漂亮姑娘从楼里走了出来。
她出来之后环顾四周,见没人上前,竟然开口问了一句:“有人吗?”
没得到回应,周烟继续往仓库方向走。
躲在角落的男人们望着她的背影,又看着后勤楼口,纳闷段少德和他的手下们怎么了?怎么不追出来?刚才的枪声是怎么回事?
满肚子疑问与好奇心的驱使下,男人们推出了一个代表去查看情况。
那人轻手轻脚的小跑出来,跑进了后勤楼里。
很快,楼里传出了一道惊恐的叫声。
男人磕磕绊绊的又从楼里跑了出来,他双腿发软,跑到半路还摔了一跤,啃了一嘴土。
他从地上爬起来,神色惶恐的望着其余人藏着的角落,嘴唇哆嗦着:
“快去告诉大家,段少德,死了。都死了。”
缴枪不杀?行不通的。
只要持有枪械,都在周烟的死亡名单里。
她事先向行动队长战放汇报过了,看她眼神不善对她言语不敬的都可以杀掉呢。
令她稍感意外的是,她在院子里走的这一路,没一个人过来找死,她有那么可怕吗。
快到仓库附近,周烟停下了脚步。
如果在仓库杀人,血溅到食物袋上,万一渗进去岂不是污染了粮食。
指挥中心那个库管叨大妈让她赔偿怎么办。
拿过来的物资必须拿回去,哪怕事后监狱重新整顿,重新派发物资,也不能提前动用今天被列在清单上的东西。
叨大妈不允许,她会拿着清单一一清点的。
“有人吗?”
周烟站在原地又开始了质朴无华的招魂法。
听到了她的声音,在仓库里收拾物资的几个男人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这个清甜的嗓音他们在监狱外就听了半天了,多勾人呐,听着心痒痒。
美女不是跟着段爷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我去看看!”有人循着声音跑了过去。
拐过挡住视线的楼角,男人一眼看到周烟站在那里,再一眼就看到了她手里多了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噗,男人中枪倒地了。
解决了一个,周烟继续问:“有人吗?有人在吗?”
反反复复简单的一句话,成了一首招魂曲,终曲人死。
直到再也没人出现了,周烟才迈步继续朝着仓库走。
等她走到仓库,就发现仓库门口还蹲着几个男人。
男人们排成一排,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仓库里的食物,像狗子似的,口水都要流到地面上去了。
这几个人,周烟有印象,在院子里遛弯的,身上没有武器,大概率没参与暴斗。
可能几天没吃饱饭了,他们对食物的渴望远远大过了对女人的好奇与兴趣。
周烟走进仓库,那几个男人也没任何反应。
她挥手,将物资收进了空间。
刚刚还在视线中的肉罐头和鸡肉等等一下子消失了,男人们这才注意到她站在旁边。
他们知道她,官方派来的,她有空间异能,放了许多物资进来,现在她又把物资拿走了,他们今晚还能吃上饭吗?
男人们一想到这里委屈的都要哭了。
原本看着食物好像饱了,现在又感到了饥饿,胃疼,有人忍不住问身边另一个人:
“兄弟,我是不是眼花了,吃的都没了吗?那么多,都没了?”
另一个仰头望天,不让眼眶中酸酸的液体流下来。
“我们刚才恐怕是做了个梦,梦里有肉,有馒头,可梦会醒啊。”
见他们还沉浸在梦醒了失去食物的哀伤中,对段少德和其他人的事不闻不问,像是饿过劲了,满脑子只有吃的东西,周烟没理他们,转身离开了。
她往监区方向走,路过严管区时,从虚掩着的门里传出一股股浓郁的腥臭味,还有一阵阵闷重的撞击声。
有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出来:“撞个蛋,人都剁成块给你送进去了,你吃也吃了啃也啃了,还不消停一会儿?”
严管区往常是监狱里严重违反监规纪律的犯人被关禁闭的地方。
禁闭室都是单人关押,犯人戴上手铐脚镣,被关进只有两三个平方的小屋里。
个子高的人进去挺不直腰,晚上睡觉腿都伸展不开。
屋里除了一个水泥台子和一个马桶,其他什么都没有。
被关禁闭的囚犯过不了几天就哭爹喊娘的求饶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