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玦,留下来吧。”
“你先放开我,让我回府。”
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夏玦已经不敢在口头上对抗。
他终于明白了,楚绥的力量,远在他之上。
“好!”
楚绥走近床边,伸出手,触摸夏玦的前额。夏玦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夏玦回到府里,脸上苍白难看。
楚绥也再次恢复了门客的身份。每日都会登门拜访。
有一天,楚绥告知夏玦,他要外出几天。
当天清晨,夏玦便吩咐高锦安排返程事宜。
他们马不停蹄地赶路,直到傍晚,才租了一艘大船走水路北上。
当船行驶到湖中央时,突然狂风大作。大船被晃得几乎倾覆,一道巨大的水柱,直冲云霄。
北方将士们从未见过此景,吓得纷纷躲避。
大船在风浪中颠簸不已,不少将士掉入湖中。
夏玦紧紧抓住船栏,面色苍白,他也打算跳船。
手腕突然被紧紧抓住。抬起头,只见楚绥面容冷峻地站在他面前。
“怎么是你?”
楚绥一脸黑气沉沉,狠戾开口。
“我辞行,是为了告诉你,我有要事无法登门拜访。并不是让你偷偷摸摸地逃走。”
夏玦咬紧嘴唇,颤抖问道,“你到底要怎样?”
“我的意思,不是很清楚吗?”
楚绥一双黑眸闪着狠戾的光。
“你的士兵不适应水,不出一刻钟,他们都会死。”
夏玦呆住了。他看着楚绥,惊愕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楚绥,求你了,赶紧救他们......”
“那要看看你的表现了。”
水里的人在大声呼救,有些在拍打船身,求救声此起彼伏。
夏玦的眼神,满是挣扎。
最终,他只得含泪小声乞求:“我、我不会再离开,你赶紧救救他们……”
那一夜,所有人带着一身的水汽,回到了营地。
从此以后,夏玦如同变了个人。深居简出,不再提起回京城的事。
中秋节这天,夏玦与将士们围坐在一起,共度团圆夜。
他们在月下烤肉、饮酒、品尝美食,一起聊天说起家乡的事情就没个完。
夜深了,夏玦回到房间。发现一个黑影坐在屋内。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我要休息了。”
“你给他们的时间太多了。给我的却这么吝啬……”
夏玦毫不客气,“他们思念家乡、父母、家人,我们有同样的感情.......”
“你永远也不会懂,因为你的家乡就在这里。还有,你也理解不了,因为你只是一条蛇……”
空气中传来一声冷笑,“你还挺会说。”
随后,一双大手轻轻地抚上了夏玦的脸颊。
夏玦皱了皱眉,想要避开。但对方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
楚绥俯身贴上夏玦的唇,“今天是中秋节,让我们放下所有的不愉快……”
随后,夏玦被抱起,两人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两年后,皇帝的诏令终于传来!
大夏国危在旦夕,皇帝令召夏玦即刻回京,不得有误!
飞书传来的时候,敌军的铁蹄离京城只有二百里,现在恐怕已逼近京城。
夏玦立马召集士兵,宣读诏令,所有士兵热血沸腾,当即准备返京。
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夏玦回到内室。
楚绥一身齐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夏玦从匣子里取出一块玉佩,走近楚绥,递给他,“这个送给你。”
“什么意思?”
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夏玦清亮的双目。
夏玦轻声说:“这是夏家的玉佩,只赠予妻与子嗣。如今,我愿以此玉佩为证,表明心意。”
“此番国难当头,大丈夫义不容辞。”
夏玦将玉佩郑重放入楚绥的手心,“楚绥,这一次,我必须要回去。”
“你跟我一起回长安吗?我会说服父亲和母亲,等战乱结束,大夏国恢复平静。我再跟你回来?行吗?”
“我不能离开九嶷山。”楚绥淡然说道。
“那你等我,好不好?”
夏玦握住他修长有力的手,抬起眼眸,“战争结束后,我卸甲回来,同你纠缠一辈子可好?”
夏玦小心翼翼地央求,面上表情天真又郑重。
楚绥知道,夏玦并不是敷衍和欺骗他,而是带着一种责任和承诺。
楚绥没有吭声。
夏玦主动伸手,搂着楚绥的脖颈,嘴唇主动印上那冷而薄的唇角。
楚绥一只手搭在夏玦后腰,干脆打横,抱到卧榻之上。
今天夏玦主动许多,热情放纵。楚绥讶异他的配合和乖顺,这是他们之间最融洽的一个夜晚。
天微微亮,夏玦缓缓睁开了眼睛,楚绥已经离去。
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整理起行装。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将军!”
一名士兵焦急地冲进营帐。
“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