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凝眸看着营地斗场内，血腥得画面在一次次得展现，他得眸眼平静如水。

但是这次，他没有转头看徐意欢，他语气淡淡道：“不止必须死，赢得人，还有可能会吃到对方得肉”

徐意欢一听，攥紧了手上得缰绳，沉吟片刻后道：“那卫军对待晋军呢？”

她双唇紧闭，但是口腔内的牙齿咬得生紧，那橡胶人凝成的牙齿，在她用力的咬合下，嘴巴抿成了一条线。

刘县令沉默，点了点头，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决斗场内。

五个俘虏营的俘虏在一遍遍的厮杀着对方，鲜血让他们更加兴奋，也让外围的晋军喊得激动不已。

很快，晋军营的士兵有人认出了徐意欢。

他兴致冲冲地上前道：“徐校尉，要进去看吗？此刻正是关键决斗，再过两日就没得看了”

士兵对眼前地血腥习以为常，脸上并未露出一丝厌恶、恐惧，反而在鲜血地刺激下，他的精神更加地饱满。

徐意欢摇头，脸色铁青的厉害。

“我们走”

她看不下去了。

她以为俘虏最多就是让这些人做一做体力活，差一点就是不给饭吃，不给水喝，受点惩罚、没自由，她没想到这里的人这么的没有人性。

徐意欢突然明白了昨日刽子手针对付康的行刑，又突然明白了夜尚为何能够面对付康行刑面不改色。

这里的人都太变态了。

徐意欢觉得自己此刻无法呼吸，她想起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徐泰，他也是这种人吗？

所以在面对杀原主的时候，他才会毫不犹豫地下手。

刘县令愣在原地：“再等一等，这只是开场”

徐意欢手上地缰绳一颤：“开场”

还有更可怕的吗？

“我会认真看着，并努力记住，但，我不只是会记住”刘县令语气清冷，眸眼一动不动的把决斗场发生的一幕幕看在眼里。

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身体更没有颤抖，只是他的心冰冷，冷地像冬日零下的冰窟，冰块僵硬无比。

而心上的冰块更像是钢铁铸造而成，让他的身体变得僵硬无比。

徐意欢背过俘虏营，扭头看着刘县令的表情，脸上碧波无恙。

她又看了看一直驻足在远处的小春，她早就知道吗？

还是她也是一直生活在这种环境中？

徐意欢突然想起她和小春初次见面，击退卫军之后，小春三人面对她是慌张的表情，还一直向她跪地求饶。

她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

这就是一个女婢面对恐惧时临阵躲避的下场吗？

她一直不明白，小春和另外两名婢女在那晚之后，对她是千恩万感激。

更不明白，在她打了两位皇子之后，小春的胆子也跟着大了不少。

所以，这个时代的上位者，依靠的并不是建立完善的制度让百姓富裕安康过上幸福的日子，而是依靠武力来征服百姓，依靠暴政来让邻国臣服吗？

刘县令，他想说的是这个吗？

午后的阳光，如同旭日的暖阳照射在徐意欢的身上，她收回小春身上的目光，投向四处，此刻她只觉得森冷地厉害。

徐意欢突然后悔了，后悔和夜尚提议用计拿下筱城。

若是卫军地五万大军能够挣扎一下，是否卫军中人是否能够逃脱一部分呢？

而晋军，晋军中地人会死一部分？

徐意欢脑子很乱，她听着背后俘虏营厮杀决斗传来地嘶喊声与哭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