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于国庆挂了电话，又给不远处的三八招待所打了电话，告诉齐连山他们闺女回来了。

莫怀兮对自己的身材真是又爱又恨，区区几层楼都要卯足了劲儿才能爬上去，实在不行了只能手脚并用，说实话，这样快多了，走着走着还上瘾。

于国庆等了又等，始终没等到人来，不免有些着急，不可能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又丢了吧？

搭了件衣服就这么出了门，到楼梯口的时候差点吓一跳，还以为遇到什么脏东西了。

于国庆闭了闭眼睛，一副受了惊吓的虚弱模样，莫怀兮有些尴尬，“那啥，于叔叔，这样上楼快。”

“………”

于国庆憋笑，把莫怀兮从地上抱起来，拍了拍灰尘，观察了下她身上，随即往办公室走，边走边调侃“嗯，这样快，等你再长大些会更快。”

两人坐在办公室，莫怀兮终于感受到热气了，小手烤着火，旁边有麦乳精和糕点饼干，小嘴也在吧嘚吧嘚的说，“……那个地方有十多个孩子，环境很差……那个送饭的突然昏倒了，那些小孩儿本来想走，外面人多走不了……我躲了……等睡了就溜出来了。”

话说得她口干舌燥，喝了一口麦乳精，这才想起来还有件事，“于叔叔，下午骗走我的那个女人不在，其他人都在，就她不在，大晚上不睡觉准没好事…我还问了宋安守的那条巷子，晚上根本没有人出去……”

莫怀兮神秘兮兮的凑近于国庆，小声说，“我跟你说啊，那个女人很好认的，她全身不是包裹得只有眼睛吗？知道为啥不？”

眼睛眨巴，持续吊着于国庆的胃口，看他马上要说话了，这才接着说，“是胎记！黑色的胎记，脸上和手上都有，老吓人了。”

于国庆仔细听着，一只手还在本子上做着记录，时不时点点头，但听到女人的面容时，他顿了一下，问，“那个女人是不是长得还挺好看？就是有胎记，黑头发，鹅蛋脸，胎记都在右边，左边嘴角有……”

“有一颗痣，有些小，但我看见了。”莫怀兮疑惑的盯着于国庆，“于叔你咋知道的？见过啊？”

莫怀兮有些揶揄，“不过于叔，这人贩子既然你认识，咋还这么大胆顶风作案？那老窝和公安局之间可就隔了不到三条巷子勒。”

于国庆话头一噎，干脆闭嘴不说了，等她去猜，只希望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莫怀兮水喝多了，去了两趟厕所，回来刚好看见穿着军大衣的齐连山，“爸爸，你来啦！”

齐连山板着脸，拉过莫怀兮的手，仔细看了看有没受伤，确定后松了口气，这才严肃的批评了她，“你胆子也太大了！你才几岁？就算跟军区叔叔们学了不少，也不能这么乱来，你妈暂时过不来，她让我告诉你，回去了给她等着！”

莫怀兮垮着一张脸，嘟囔着，“我一会儿还回去呢…”

齐连山和于国庆两人眼神交流。

你知道？

我不知道啊…

这死孩子！

莫怀兮无语，这能再明显一点吗？是个人都能读懂这是啥意思吧！

无奈之下，只能板正的坐在小凳子上跟他们解释，“我肯定还要回去啊，我偷摸出来就是给你们报信的，下午那些公安叔叔们跟丢了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而且他们明天就要把孩子运走了！没有我去跟着里面，谁还能清楚他们动向啊？”

眼睛又瞅了两人一眼，嘴巴说个不停，“再说了，那个黑斑脸女人带我回去的，我这么好看她肯定记住我了，我要是不见了他们计划有变怎么办？到时候还怎么抓……”

齐连山抹了一把脸，纠结之下只能同意。

“我可以让你回去，但你要答应我，出现意外情况，首要任务是保护自己，别人不重要，这是作为你的爸爸给你提的要求，你必须答应我。”

莫怀兮有啥不同意的，她肯定不会出事啊，有事的是那群人才对，虽然她对那个黑脸女人有些怀疑。

偷偷看了一眼于国庆，欲言又止，她很好奇于国庆这个局长是怎么认识那个女人的，但是她也知道，于国庆在故意吊着她，不告诉她。

于国庆想笑，压住了嘴角，“齐副军长，让孩子还回去吧，这时间也不早了，再不回去怕出什么变故。”

又指了指本子，表示他有事说，还是不方便让莫怀兮听见的事。

齐连山颔首，看了眼桌上的吃食，又看了看窗外，天色果然已经变成深蓝色了，依旧有些不放心的叮嘱着莫怀兮，“你回去小心点动静，把杂七杂八学的东西掏出来用上，别让自己发现了，我们会做好安排的，侦查连的那些哥哥们你也认识，被带走的时候多留意周围……”

“嗯嗯，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声音越来越小，莫怀兮不太想这时候听念经。

可惜，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她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