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便回:“太医一时也看不出来,不敢妄下定论,只说有可能是伤及五脏六腑所致,也有可能是害喜所致,需等娘娘内伤修复好了,或者再过个十日月事没来,才能知晓是否有孕在身。”
太后拍掌:“一定是怀了,太医院的人都是饭桶,皇帝多年不去后宫走动,也不召妃子侍寝,所以,这些庸医闲得发慌,已经退化到连妃子怀孕都诊断不出来了吗?改明儿,哀家要叫皇帝换了太医院这班人才行!”
说着站起身来,推了一下身边伺候自己多年的老嬷嬷。
“孕吐症状要到孕三月后,才会渐渐消失,胃口才会好转起来,眼下甄妃身体不适,你去伺候甄妃。”
“是。”
太后示意老嬷嬷前去搀扶秦菱:“甄妃既然不舒服,便回去躺着吧,有什么情况及时和哀家说。”
秦菱惶恐地道:“臣妾没事,可能是受了内伤还没好,肠胃不适应糯米粽子,也可能是晕迷中受凉了,等这股呕心劲过了,便好了,臣妾怎好意思和太后要人呢。”
秦菱总觉得自己不像是孕吐。
毕竟前不久,她五脏六腑都受了那么严重的内伤,就算怀孕了也不太可能保得住。
除非肚子里的宝宝是铁打的啊?
太后却坚持道:“哀家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是不是怀孕,哀家不可能看错,对了,皇帝知道你孕吐了吗?”
殿内那一大盆粽子都已端走了,殿内肉粽子气味消散了些,秦菱感觉稍微没那么难受了。
她本就只吃了一口肉粽子,又没有咽下去,还吐了出来。
所以,在嬷嬷的投喂下,吃下一颗酸溜溜的青梅后,呕心之感便缓和了下来。
她将才吃了一口的大肉粽子扔给了银狐,一面回答太后的话。
“臣妾也是今日从晕迷中醒来后,才出现的呕吐现象,陛下日理万机国事繁忙,目前还不知道这事呢。”
太后踱步走到了秦菱身边,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小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宫里头有了这么大的喜事,一定要让皇帝知道,引起他的重视,放心,哀家会劝说皇帝,让他多花点心思在你身上,让他好好陪着你,让着你,护着你。”
见秦菱脸色惨白很是虚弱的样,太后让宫女小青和嬷嬷将她送出了仁寿宫。
直到秦菱抱着银狐坐上了步辇,太后还不放心地提醒:“慢点走,回宫后记得少出门,多于榻上躺着,千万别摔着了磕碰到了,或者是不注意累到了......”
“臣妾知道了。”
秦菱撸着怀中银狐,很无奈地应下了,然后被宫人小心翼翼地抬走了。
太后满脸憧憬地望着渐渐远去的步辇,脸上挂着笑意,掩饰不住心底的那份喜悦之情。
“甄妃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虽然她给皇帝下蛊不对,但她若不这么做,早就没命了啊,又何来哀家的皇孙呢?”
太后说着又重重叹息:“哎,哀家能够理解甄妃给皇帝下蛊的做法,毕竟皇帝是那么的残暴嗜杀,我反倒希望甄妃肚子里的宝宝,能够多像她一点,可千万别像咱那六亲不认的皇帝啊......”
嬷嬷便说:“太后娘娘,菩萨一定能听到您的心里话。”
太后闻言顿时想到了什么,转身回宫,坐到书桌前,又开始抄写佛经祈福了。
御书房。
对于秦菱呕吐一事,司澜宴尚不知情。
由于秦菱逃跑出宫后,他受蛊毒折磨痛不欲生,后又出宫去抓她了,再之后秦菱晕迷了好些天他一直守着她照顾她,接连十多天,他都没怎么去管理朝政,而是让左右丞相代为管理。
所以,在太医院告诉他秦菱已脱离生命危险没有大碍、且他昨夜在后山与秦菱酱酱酿酿过后浑身舒爽、已不再头疼心绞痛苦难受的情况下,便在御书房与大臣们商议起了国事。
有大臣惊喜地向他禀告:“陛下英明,按照您给出的治水方针,堵不如疏,两江总督听从您的这个指示,着手疏散治理洪水,已获得了显着效果!”
司澜宴面无波澜,仿佛这一切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威严倨傲地坐在上首,满是压迫感的眸光向下方在座的大臣一一扫过去。
“前不久江南水患,朝廷已拨去款项,开仓放粮,朕已将涉事官员抄家流放,治水也已初见成效,但,此次赈灾所需的官银数目不小,而朝廷要花银子的地方多得是,光每年的军饷便是一笔庞大数额,所以,为了充盈国库,朕决定借由江南水灾一事募集赈灾,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大臣们低头陷入了沉思当中。
不一会,有大臣站了出来,恭敬地作揖,垂着脑袋道:“陛下,微臣这里有一拙计,但需在座的各位......保密!”
“说!”司澜宴示意大臣继续往下讲,并厉声道:“届时如有泄密,在座的,一律严惩不怠。”
在座大臣听到这里,脊背一凉,皆拂袖擦了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