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直接说对他如何倾慕敬重,绝不可能是真话。
但她说不如意,说思量挣扎,他是真的信。
她说之后一次次的相处,再一次次肯定,他信。
或许她是因为感激而对他生了情意,赵崇霖不在乎,他只要她的情意。
如她说,还有往后一辈子,赵二爷自信能让她真心实意待爷们儿。
“老子记着你今儿说的话了,你也给老子记住了,是你说的一辈子。”
孟娇娇与他四目相对,郑重点头。
两人看着对方,用眼神给彼此落了定章。
十六岁的赵崇霖并非纯良,并非鲜衣怒马,但雄心壮志是真的,狂也是真的狂。
那时候他拼着撞破头拼着不要命,也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混出个人样来。
若真是那时候的自己遇上了她,她定然更瞧不上他。
媳妇儿说得对,好汉不提回头话,十六七岁的小崽子能有爷们儿现在的能力?
年岁大就大了,娇娇嫩嫩的小媳妇儿是他的。
媳妇儿没说一个嫌字,还夸他风华正茂,就是对他满意呗。
赵二爷心里咧开了花,爷们儿有本钱,能让媳妇儿满意。
这一顿晚饭吃得久,王婆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一回,后来李氏又探头看一回,还把饭菜又热了一次。
孟娇娇心下暂时安定,未成亲之前她其实没有一日心安过。
她对赵崇霖的了解太少,几次接触都是匆匆忙忙没有机会真正去了解他。
更多是从别人口中听闻,只是那些传闻基本都不是什么好话,她自然越听越心慌。
成亲不只是两个人的事,他身后是赵家,她身后是母亲和弟弟。
而她要顾及的人和事都太多,每行一步都要认真思量,不能行差踏错。
说她自私她承认,说她利用他她也承认。
事到如今她没有任何退路,就算这个男人真的是恶人,只要他的恶不是面对她和她的家人,她都会敬重他。
就如现在,她知道她做对了,那些话也不算违心。
洗漱的时候孟娇娇要说沐浴,赵崇霖瘪了瘪嘴斜眼觑她,“今儿早上才洗过,你那一身嫩皮不想要了?”
赵崇霖嘴上万分嫌,但还是在媳妇儿提桶出来的时候接过。
“你这小身板提得动什么?”
语气绝对不善,还瞪人,但此时孟娇娇不怕他瞪。
孟娇娇娇笑着跟男人说辛苦,“那就辛苦相公了。”
转身开始准备干净亵衣,他身上这套虽是今天才换的但他昨晚事后根本没洗,今早他洗漱的时候擦没擦身都是两说,必须得换。
赵崇霖眼尖看到她拿的是他的亵衣,当即就嚷嚷起来。
“老子昨晚才洗过,你要洗你洗,老子不折腾。”
又不是酷暑天,还得天天洗?
孟娇娇捧着亵衣回头巴巴的望着他,“出了汗,要洗的。”
她声音本来就软,又这么刻意放软了姿态,让赵崇霖哪还硬得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