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吼妈妈了?”严霜语气有些着急,不小心打断了严律的话,又转头看了眼洗了碗不知又在忙什么的阮雪。
“何止是吼,你完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不吃饭、不睡觉,还不去不上学。多说两句你就开始尖叫,时不时就往湖边跑,怎么拉都拉不回来。于是...我们怕你出危险只好将你关在房间里。”严律吹了吹茶叶,慢慢喝了口,叹了声。
“我当时,有说什么吗?”这真的是自己吗?
“除了让我们放你出去,什么都不愿意和我们说。带你去看病和要了你的命似的,将你关在房间,你就系条绳子自己滑下去。现在想想,真是像极了没驯化的皮猴子。”已经时过境迁,严律讲起来也没那么沉重了,还开了个玩笑。
“爸~”倒是严霜不乐意了,好好的女孩子谁愿意被叫皮猴子啊?
“好好,你最美了...对了,我想起来了。”严律原本牵起的嘴角,略微平整了一些,看起来有些严肃“你有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严霜眉头微皱。
“有一天,你又自己偷跑出去,可能是精神太过于紧绷,晕倒在了湖边。我和你妈抓住机会就想赶紧将你送去医院...”他的表情开始凝重。
“结果你在去医院的路上醒了一次,模模糊糊地好像说了一句什么...杀了他,还是杀了他们什么的...”
“杀了他?”自己居然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吗?
“我和你妈当时都吓坏了,生怕你刚才遇到了什么坏人,以最快的速度将你送去了医院。”严律看向女儿,情绪有些复杂道。
“这一次确诊了,你有一点点小小的心理疾病。”严律伸出手,比了比小拇指。似乎怕严霜有心理压力,他说这句话时语气格外轻松,轻松到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知道严律的良苦用心,严霜便也没再说,自己已经知道了病名。
“后来呢?”她问道。
“就看心理医生啊...治疗啊……”严律两句话带过,然后继续道:“好在我的女儿很给力,没过多久情绪就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失去点记忆根本就不算什么,你说是吧?”
“爸爸...”听了严律的话,严霜泪水瞬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努力忍住想哭的冲动。
“是啊...”阮雪此时也端了盘水果,放到严霜身前说道:“好的记忆才留住,不好的记忆咱才不要呢!”
“嗯...”严霜鼻音浓厚地回答爸妈。
自己生了这么奇怪的病,那一段时间爸妈肯定快要崩溃了,不仅要顾着她不乱跑,还要费尽心思地带她去治疗。
难怪她记得似乎是在自己中考前后,严律换了个工作经常待在家里,她当时还怪父亲怎么换工作了也没对她说。
现在想来,可能就是为了更方便地照顾自己!
“有些回忆...失去的就失去了,只要前方是一路繁花就好。”严律见自己女儿泪眼婆娑的,拍拍她的头安慰道。
“对啊,我的女儿...前路必定一路繁花!”阮雪抱着严霜,蹭了蹭女儿的脸笑着说道。
“嗯...您和爸爸也是,我们都是。”严霜撒着娇说道,抱着阮雪不肯松开。
“哎哎哎...这就有点肉麻了啊!大早上的,再哭下去一会儿还出不出去的?”严律在旁边提醒她们。
“你爸真是讨厌...”阮雪嗔怪道,顺手喂了块水果给严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