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屋顶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埃里克避开了那双干净到不像异种的蓝眼睛,微微笑道:“只是生意没谈成,异种之间就是这样的,不断在哪里都是用拳头说话。”
谷栗跳了下去,被埃里克随手捞到他的一边肩膀上坐着,挣扎无果后撇撇嘴随他去了。
污染加深后的埃里克变成双开门了呢。
单边肩膀驮她一个,倒是轻轻松松,到时候他被塞西尔检测出脊柱侧弯,她是绝对不会承担责任的。
谷栗收回了背后的翅膀,随着埃里克一跃而下的动作,小小欢呼了一声:“那我猜对面大概死掉了?”
埃里克似乎沉吟了一下,蹄子里拿着银质手杖缓缓向前:“不太清楚,随手扔到异种堆里了。”
“……绝对是死了吧。”
谷栗杵着下巴感受着体内再次涌起的、深入骨髓的痛感,她面不改色的坐在她的8号座骑,语调缓缓:“但是这次出差的目的没有完成对吧?”
“这件事情小姐不用担心,我们会在最快时间内解决的。”
她充耳不闻,只接着说完:“那让我去试试看怎么样?”
埃里克沉默下来,因为被深海之眷属削掉的左臂才刚刚长出来,他只用了一只蹄子将谷栗拦腰提下来,放在佯装路过的安格尔身上。
安格尔:嘿嘿。
埃里克单膝跪地与谷栗的视线平齐:“外面的世界很危险。”
谷栗:“我知道,就连埃里克都会在他们手下受伤,不过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是很强的。”
她抬手比了比手臂上几乎没有的可怜肌肉,这段时间养伤甚至更瘦了一点,看起来完全没有说服力。
但没有人比他们更明白眼前的少女,是一个怎样强大,执着并且拥极强意志力的人类了。
“哈哈哈,放你出去,然后让他们看着我们的王,一边哭一边锤爆所有人吗?他**的,这么说还真有点带感。”
蓝瑟挥舞着带着荧光蓝的触手,陷入了沉思。
谷栗有点想笑,但是她忍住了,面对着埃里克慎重的目光,非常肯定的点点头。
“你们不好搞定的事情,当然王来帮你们搞定啦!”
谷栗从安格尔身上站起来,叉着腰俯视单膝跪地的埃里克:“我们的城市都变成一片废墟了诶,再怎么想也太心酸了吧。”
“你可知那家伙想要的是什么?”
一人从外围走了过来,围过来的大家自觉为鹿头人让开一条道路。
早在岑兴邦出声的时候已经站起来的埃里克,朝他点头:“岑先生。”
岑兴邦站在谷栗面前,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微微抬起,一股无形的力道就带谷栗的下颌上抬,对上了他的视线。
岑兴邦挑了挑眉,从西装口袋拿出一瓶营养剂放到谷栗手心:“我想只有还没长大的小鬼,才会逞强。”
谷栗有点不想接,在谈判的时候,接过对方给的营养剂也太掉份了吧。
但还是在岑兴邦第二次挑眉的时候,默默接了过来,在众多人的围观下,臭着脸再次吹了一瓶营养剂。
谷栗并不想中断刚才的谈话:“他们要的药剂是什么?”
鹿头人毫不意外她的坚持,闻言点点头,向教堂走去:“你跟我来。”
谷栗跟了上去,其他人自觉留在了外面。
岑兴邦对这里非常熟悉,他一路走到了谷栗非常熟悉的地方,属于塞西尔的诊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