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筹谋了几十年，步步为营，在联邦积蓄力量，再到格兰瑟姆布置下陷阱，耗费了无数精力让那群只想着自身利益的政客，认同他成为贝拉米的总统。

谢利敢肯定，要是换一个人早就在这仿佛没有尽头的算计中崩溃。

可他不得不这样做，他的身体快要支撑不住了。

他不甘心像是其他人一样，在异种之城这种地方悄无声息的转变为最可悲的东西，或是直接消失。

明明他们第十一军从成立开始，不知立下多少军功，在那场对格兰瑟姆和贝拉米的防守反击中，如果不是他们……

联邦说不定都已经成为两国的附属！

可他们却被卑鄙无耻的联邦高层抛弃了！

谢利知道他们有人身上带着直播设备，故意将一切全盘拖出，他带着恶意的眼神看向对铺天盖地的可怖身影。

“我们只是成为了拥有理智的高级种，失去了人类的模样，但保留了一颗人心。”

他喘息着应对贺十一几乎毫不停歇的攻击。

“可你呢？”

“你能夸下海口说自己还是人类吗？”

埃里克一剑从史蒂芬的胸口处移开，方形瞳孔落在史蒂芬的脸上：“抱歉，请容我多嘴问一句，您离开您最得意的学生，是因为这件事吗？”

史蒂芬头上膨胀到可怖的脑袋肉眼可见的蠕动了一下。

“很遗憾，你猜错了。”

他咳嗽了两声，墨色的液体从嘴角缓缓流下：“贺十一是否是人类都不影响他拥有一颗人类之心。”

“可谢利不同，他已经彻底迷失在污染带来的力量当中了，你不是想知道跟着我们离开的其他人去哪儿了吗？”

史蒂芬重新直起身，深邃的双眸看向谢利：“他们已经和谢利融为一体。”

刚刚还在激烈讨论谢利的做法以及贺十一没有人心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对联邦造成危害。

下一秒观众们就被史蒂芬一句话打出了沉默。

【什？】

【如果没听错的话，疑似失去人心的是那位联邦之星？】

【前面的你没听错，我们都听到了，相比起贺老大从开始到现在的事迹，我开始思考，人心什么的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毕竟还有明明的还拥有人心却比野兽更加残酷的人在。】

埃里克看向谢利：“啊，大概猜到了。”

谢利继续道：“你觉得小谷粒吸收了那东西之后，会变成什么东西？这简直和你当年一样哈哈哈哈哈哈！”

贺十一漆黑不可名状的身体顿了一下，紧接着是从地面各处阴影中窜出的粗壮触手，它们出现后摧毁了一切阻碍，径直朝谢利袭去。

谢利的狂笑被无数缠绕而上的触手淹没，铺天盖地的武器忽然从半空中浮现，在他含糊的声音之中对准了下方。

利维绞杀了一只异种，看到天空之上的景象，嘶了一声：“这东西，差不多能把贝拉米变成废墟吧。”

从他旁边窜过的蓝瑟骂骂咧咧的找掩体：“我靠，什么叫差不多，这他妈能直接把所有人都穿成筛子！”

那些被谢利用能力掩盖的刀剑逐渐显现出更多形状，不知他收集了多长时间，肉眼望去几乎将整个天空都布满。

那上面裹挟着谢利附着的污染，轰然下落。

天空在那一刻仿佛都陷入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