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道扫兴瞪眼,“你呜呼个屁,真斯乃是不懂酒也,”
酒是一种底蕴深厚的文化,说起来源远流长……
李恪赶快跳起来打断他,“老苏你有完没完?天就要黑了,留给我打劫的时间不多了!”
这次打劫是崇高的、正义的,是不能被半滴酒所耽误的。
具体的事例简直就是烦不胜烦。
例如李泰,那个混账总是拿着粮食去喂海鸥,有时候甚至还不小心把人家从天空上砸下来,搞得船上到处都是鸟毛乱飞。
李恪船长也总劝他要爱护小动物,但说了多少次就是不听,真可恶。
又例如明庸,这个混账总想着要钓上来一条大鲨鱼,还言说什么是要替天除害,搞得鲨鱼每次都差点把船儿的方向给拖歪了。
李恪船长本着同舟共济的精神,同样也劝说了很多次,可惜每次也都是屡教不改。
再例如大将军李全逸,他从一上船的那刻起就犯了头风病,整天都哆哆嗦嗦的抱着桅杆练习走路,有时候还会叨念什么“险啊,好险啊,海上之险,真死兵之地啊……”
这个事情李恪船长也苦口婆心的说了很多次,但要克服颠浪眩晕的症状,最终也只能靠李全逸他自己。
不过还好,还有一个人就没烦恼过李恪船长,他规规矩矩的躺在尾楼下,有力气的时候还会嚼上一口嘴边的大饼子,他是雷神,全身都裹着团团伤布的雷神。
其实雷神很想问问李恪为什么要救下他的命,但是他现在重伤之下还无法说话,事情也就无从问起了。
总之,这条船航行在正确的方向上,操心太多也没什么必要。
李恪衣发飞舞,看着风帆呼猛受力的时候猛摆船舵,发起一个横风正侧的偏角冲击。
冲击的船身猛力倾斜,带起一片滚滚的浪花。
快意!
但如此快意又刺激出了李全逸的滚滚骂声,“小子你个大土鳖,你到底会不会开船?”
李泰悠悠然,他非常适应这种颠摆不定的甲板,仅靠腰腿姿势的简单变化就能稳稳的站牢。
明庸则不一样,作为江湖高手,他左手抓着栏杆,同时趁着船舷的倾侧时机旋跳而出,右手横刀猛力劈向一条鲨鱼的脑袋,在看着鲨鱼头破血流的瞬间又绕着左手飞快的转回甲板,快意无穷。
哎,真不愧是高手。
水天一色。
海船停留在一座宽阔的礁石盘上,准备休息休息。
但不是李恪需要休息,是大将军需要。
李全逸跳进没入膝盖的水里,两脚死死的站着,一阵发愣,又猛然惊奇的发现自己在两脚触地后,那种浑身缭绕的刺眩竟然神奇的消失了。
他大喜着踢跳两脚,滚动起一片清澈的沙浆,活像是个击败了邪恶之魔的胜利者。
兴奋,这种感受是大海与陆地的巨大差异所造成的。
李全逸甚至狂呼大叫,喜悦的吼声震荡着茫茫无边的世界。
李泰若有所思,盘坐到李恪的身边又十分认真的问道:“你说,海上是不是能治好头风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