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之前看过一本话本,印象非常深刻,叫《许佩里翁》,程先生理解成是一个姓许的老头就行了,他在里边说了一句话。
我很喜欢,所以背了下来,许翁是这么说的,国家不可以要它不能强求的东西。”
李恪说完,看着程风有些疑惑和不解的表情,笑着继续道:“因为这本书是通译译成大唐文字的,所以听上去有些别扭,我这里还有个比较通俗的说法。
他说,制度只能是人自发行动的结果,而不是人为设计,总是使一个国家变成人间地狱的东西,恰恰是人们试图将其变成天堂。”
“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李恪双手并在一起,像是捧着一个球,“其实正是在进行制度设计,虽然我们自信我们是对的,而且我们的理论也的确很接近现实。
但多多少少总还是会有一些小偏差,这些小偏差积累在一起,很可能会变成一个让人没法忽略的大麻烦,因此,还是像刚刚说的,设计上要尽量圆满,但也一定要留有调整的空间。”
“王爷放心,我已经尽可能从钻空子的角度去考虑这些推举方法了,我们没有施政经验,到时候还可以交给韩将军,让他来参谋一下。”
程风道,“再怎么说我们也只是从一县之地开始,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虽然李恪非常怀疑程风的主张是不是真的能推行下去,但他也同样觉得试试没什么不好,反正现在大唐的样子已经差不多探底,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且,他也的确需要一种制度来为自己的产品保驾护航,而一个皇权社会,无论是蒸汽机还是火炮,都是留存不下去的。
和程风分开后,程风回府,李恪像他说的那样,直奔城东去找三哥杨镇。
在整个全州的战事和这一年多以来的变迁中,杨镇几乎可以说是杨家日子过得最惬意的一个。
大哥担惊受怕,二哥虽然看上去占了很大的便宜但事实上也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至于李恪以下更小的三个弟弟,虽然他没有打听。
但想也不用想,要么现在被李世民软禁在某个地方,要么就是被打发到了什么偏远的地方去就番了。
而李恪就不用说了,杨镇只看着他每天忙里忙外今天火车明天火炮的,哪有喝酒来得悠哉。
相对而言,自己虽然也离开了京城很远,但好歹还能是在襄城这样一个水陆转运城市,而且,三弟也来到了这里,帮自己分担了不少可能落到他头上的麻烦。
他手下只有万把人的一个小县城,而且还背靠襄城东门,襄城城内外的守军巡逻时就稍带着把他辖区内的治安问题解决掉了,他最近唯一忙过的事情。
是之前李世民打来的时候,他按韩将军的要求,也在自己的县里贴了一圈安民告示,要大家打仗的时候不要乱跑,打完了该怎么跑怎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