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林菱看出他的不对劲。
“你还有病人。”看着林菱带病人进了房间,他柜台前没人了,得闲立马跑上了二楼。
柳大夫正吃完早饭,他敲门进去后,一边收拾,一边有意询问:“师傅,您要收林菱为徒吗?”
“嗯?”
柳大夫不答,静静看着。
这一瞬,杨文就觉得自己的小心思被勘破,那份小心翼翼的试探,源于自己的无能,小心眼,让他无法直视师傅清明的眼睛。
“师傅,我……”
“你连一个妇人都容不下,如何当大夫?目光短浅,下去。”柳大夫动了怒,反手撑着矮桌,慢慢顺气。
杨文没走,快步过来给柳大夫倒清水,顺气,又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细小药丸塞柳大夫口中后,将茶盏送嘴边,把药丸服下去。
半刻功夫,柳大夫的脸色才浅浅红润:“你好好看看门口的牌匾。”
杨文心中愧疚,佝偻着腰下楼,走到门口去看,百民堂两侧的金字黑底牌匾,赫然刻着:“但愿世间人无恙,何愁架上药生尘。”
“有何特别?”
林菱正巧送最后一位孕妇出来,把十个铜板递给杨文时,顺他目光看着对联,霎时心生敬畏。
“说太简单了,就这对联,成千上百的药铺在用,可能做到的少之又少。可柳大夫做到了。现在大家吃不饱穿不暖,更别提有闲钱看病,可百民堂的药价,始终如一,让大家有个头疼脑热,还能吃得起药。
这不仅靠着之前的积累在撑着,还有程掌柜提供的药源,因此,十里八乡的药铺也未大幅上涨。最终百姓得利。”
林菱要诊金时,价格也控制在最低的价位。
杨文被说得无地自容,自己的小人之心如此肮脏:“林,林大夫。”
犹豫一下,他还是喊了,郁结随着这一声舒缓,心中豁然开朗。
是自己把药堂当成争抢的对象,才惹柳大夫动怒,他该做的一直都不是讨好柳大夫,而是成就自己。
想通了,他干活也利索起来。
林菱笑了笑,也没问他喊自己作甚,走进去开始煎药了。
煎完药,她借口去买些东西,走到无人的空巷子她才把空间里上次兑换的五斤大米拿出来。
现在米价太贵,一下拿太多惹人怀疑。
回到药堂,切药晒药就忙到傍晚,老大已经在门口侯着,她扬了扬手,示意他再等等,就看到他苍白无力的脸勉强勾了一抹笑,比哭还难看。
一瞧就知道没好消息。
“我来收,你先走吧。”杨文笑道。
剩下的活计也不多,林菱洗了手,就走进小屋子,拿出一个白袋子和几包药,出了药堂。
随着娘走过身侧,一股浓重的药材味扑鼻而来,是给媳妇儿的药吗?生孩子,束修——事压在身上,他弯了腰,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曾以为娘干什么都不行,离开了家,离开了爹会饿死,甚至更惨,但并未发生那些假设,相反,是他处处碰壁。
大家都是干农活出身,力气有的是,他的优势在这并不受用。
他很受挫,跟在娘身后,不问,他也不主动说话。
到了秀坊,林菱朝里看到嫂子依旧笑着,才安心回家。
马车停在村口,那些看热闹的人,露出一副抓奸的嘴脸,再看到顾盼瑞跟着下来,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顾盼瑞知道他娘的勾当?”